開玩笑,你拿著東西出去,說不得損毀了某件,那豈不是罪過大了。還不如留在府裡存著。待以後物歸原主。反正禮單在手,有憑證,他們徐家行得正,做得直,不怕別人說閒話。即便出了事,那也是您皇帝的親戚不靠譜,和徐家沒關係!
安國公趙晏殊送來的兩大車禮並未收入庫房,只是單獨放在了一處,只其中那幅《送子天王圖卷》掛在了凝暉堂的顯眼處,讓人觀瞻。林氏更是每天都拜一拜,差點就焚香上貢了。她仔細地思慮過徐熹說的話,雖想要個女兒,卻也認為生兒子更好,好歹不用受離別之苦。也是從那時開始,林氏對女兒又加了兩分疼愛。總是要嫁出去的,舒心日子過不得幾年了,因此在閨閣中,林氏也不禁止女兒什麼,只要不出格,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麗姐兒瞧著安國公送來的禮單,背心直冒冷汗。果真是公主府的物件,件件都價值連城,皇家賞賜果真不是徐家能比得上的。其中的字畫自不必說,只說一些瓷器,漆器,金玉擺件,昂貴的絲綢,說不得存世也沒幾匹了,根本不是一般人家能擁有的。哪怕是再底蘊深厚的世家貴族,與皇族一比,到底是退了一射之地。
“這些東西貴重的很,一定要仔細著打理。但凡損毀了哪件,一家子的性命都賠不起。”麗姐兒對著收拾庫房的僕婦道,言辭是迄今為止,難得的嚴厲肅穆,一雙杏眼寒若冰霜,整個人散著暴戾之氣。
底下的僕婦大氣都不敢喘,看著麗姐兒如此聲色俱厲,知道事關重大,於是都收斂了怠慢的心思,垂眉頷首的,低聲應是。
“我已然交待了,再出了什麼差錯,被我知道,那就且等著看我杖斃不聽話的那個吧。”麗姐兒著重點出了“杖斃”兩字,讓在場的人都心底一寒。
“都散了吧!”麗姐兒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那些僕婦都恭恭敬敬地退下,等到了外面才敢大聲喘氣,心裡發毛。
主子就是主子,年歲哪怕再小,也有主子的威風,主子的氣度,到底不是他們做奴婢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