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麗人,家父是兩淮巡鹽御史。”麗姐兒打起精神道。
“我叫姚雅娘。家父是太僕寺寺丞。”姚小姑娘提起父親一臉的得意。
麗姐兒有點鬧不清楚姚雅孃的態度,心裡犯嘀咕。不就是個養馬部門的公務員沒嘛,有什麼好得意的。真要計較起來,你爹也沒我爹品級高啊,有什麼好囂張的。
“敏姐姐你看她這個樣子,哪裡像個主人。她怠慢了客人,我說上兩句,她就惱羞成怒了。”麗姐兒對比了一下,覺得還是吵鬧的那個小姑娘更囂張,也就壓下心中不喜。繼續看戲。
“敏妹妹,你聽聽她這話,簡直就是來找茬的!我哪裡怠慢了耍就只有你說些有的沒的。”秦小姐開始委屈了。
“別吵了,大家都看著呢!”別說,鄭敏兒還是有些氣勢的。
“今天是秦家的春宴,你做主人的,怎麼一點肚量都沒有。”鄭敏兒先罵了一番秦小姐。
“你本就是客。這麼大吵大鬧挑主人家的不是,你想幹什麼?難不成想鬧大了,再回家被伯母訓斥一番?”鄭敏兒又轉頭罵另一個。
鄭敏兒的話正好戳中了兩個小姑娘的軟肋,兩人全都不說話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坐著的眾人覺得沒戲可看了,也就都摻合著說幾句勸和的話。一時氣氛也不算冷場。可是笑話到底是鬧出來了,麗姐兒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在座的小姑娘們回去之後一定會大肆渲染,甚至吵架的兩個主角也會被長輩責罰。只有一人獲利。那就是最先勸和的鄭敏兒。所有的人都會說她性子好,有肚量,懂事乖巧。
麗姐兒看著笑的如春花綻放般的鄭敏兒,覺得這樣的女孩子還是離的越遠越好。她怎麼都覺得今天這個小小的插曲有點鄭敏兒的影子。靠著熟人做墊腳石往上爬的人不少,只不過這麼小就知道這麼做的卻有些可怕。
“哦。我終於想起來了!你們家就是去年底差點被賊人搶掠的徐家吧!”姚雅娘聲音不小,惹得眾小姑娘都朝著麗姐兒這邊看。
麗姐兒不慌不忙笑著道:“正是。”
“聽說你們家與沐恩伯府聯姻了。那位伯夫人是你姑姑?”姚雅娘問道。
“正是。”麗姐兒照舊不慌不忙笑吟吟地道。
“那你姑姑到底是不是命硬?”姚雅娘接著問。
“你怎麼這麼說話啊!”坐在姚雅娘旁邊的小姑娘推了推姚雅娘,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麗姐兒笑著道:“當年給我姑姑算命的老和尚說了,我姑姑的八字是先苦後甜。只要前十五年平安地度過,以後的日子必定平坦順遂,富貴無邊。”
“真這麼靈?”姚雅娘又問。
“佛祖的話,我們家是信的。”麗姐兒笑著道。
麗姐兒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讓眾小姑娘又議論紛紛起來。
“就是靈啊,要不然怎麼會成了伯夫人!”“可不是嘛,那麼一個天煞孤星的伯爺,誰家的女兒不寶貝,偏偏徐家的女兒嫁了就什麼事都沒有,還賺了個伯夫人。”“你可聽說了伯夫人的陪嫁,看到的都說是京都獨一份的!”小姑娘們都很八卦。
麗姐兒面上不顯,心裡是不高興的。她直覺地感受到姚雅娘對徐熹官職的不屑,才會如此不顧忌她的臉面。這麼小的姑娘就知道看人下菜碟,實在是欠教訓。
麗姐兒沒什麼心情賞景吃點心,卻也不想枯坐著與其他小姑娘聊是非。於是麗姐兒喚過來一個丫鬟,讓她領路去如廁。
麗姐兒一走,姚雅娘身邊的小姑娘就道:“人家肯定是不高興了,你這張嘴就不能過過腦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隨口說說嘛!”姚雅娘一點歉意都沒有,滿臉的不屑。
“人家父親確實只是個四品御史,可人家外祖父可是帝師,且外祖母與皇后私交甚密。她回去之後一定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她外祖父母聽,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經過他人的一番提醒,姚雅娘這才露出驚慌的表情。她怎麼忘了這一茬了,姚雅娘很懊悔。
“都和你說了,別太勢利,現在惹禍了吧!”那小姑娘依舊在低聲訓斥,“你怎麼總給外祖父惹麻煩啊!”
“我知道錯了!表姐,你幫幫我!”姚雅娘快要哭了。
“你還嫌惹的禍不夠,還要哭!你想把臉面都丟光嗎?”那小姑娘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看著不像個孩子。
姚雅娘好不容易把眼淚憋回去,卻一臉懨懨的。
麗姐兒並不是真想去如廁,她只是心情不好要散散心。領著她的丫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