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幫。
再過一年,辛虎丘“臥底”到了浣花劍派,最終被“陰陽神劍”張臨意的“古松殘闕”
所殺,這就是《躍馬黃河》中的故事。
蕭秋水十年前曾見過曲劍池一次,那時曲劍他精悍、孤傲,整個站起來像天神一般,坐著也像個神。
那時候他的劍在手中,而且沒有鞘,他的臉如劍芒一般。
那時蕭秋水還很小,這次再在蜀中見到曲劍池,他已經很老了,而且惟淬,身體發胖,而已腰間有鞘,掌中卻無劍。
這老人莫非也遇到了一些可怕的打擊?
他身邊還有一個人。
一個出家人。
這個出家人蕭秋水卻很熟悉。
他就是少林古深禪師。
曲劍池笑笑,“我已不似十年前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七大名劍了,”他的笑容有說不出的譏笑之意:“武林中好打不平的事,就憑一柄劍,是平不回來的。”
古深大師垂首念:“阿彌陀佛。”
曲劍池眼中悲傷之意更深,“有一次我看見幾十個人,打一個老頭子,那老人又老又可憐,武功又不高,於是我出手,傷了十三人,打退了對方,才知道那老人原來說是‘九尾盜’魯公!而我打跑的人是西河十三家鏢局的鏢頭。這下累得我聲名狼藉,我追捕魯公,追了三年,還要應付武林中白道人士的追殺,好不容易,斷了一隻尾指,才殺了魯公,方才對武林有了個交代。”
曲劍池露出了他的手。
右手。
他的尾指已被削去。
誰都知道他已不能好好地握劍了。
曲劍池眼神更深沉的譏誚之意,“我花了三年,才洗清這一項錯失;而人生裡有幾個錯失?人生裡有幾個二年?洗脫的罪名還好,要是洗不脫的呢?”曲劍池起伏的胸膛不像他平靜的臉色:
“而且像今天這樣的處境,已不能敗,一敗,武林中便當你狗一般地踢,連小孩子也對你踹上幾腳。”曲劍池笑笑又問:
“你知道不能敗的滋味嗎?”蕭秋水搖頭,他覺得自己年紀太輕,這裡似沒有奇*書*電&子^書他說話的餘地。
曲劍池又道:“如果。一個人只能戰勝,不能打敗,那他很可能永遠不敢打架。”他苦笑又接下去:
“他的名譽就像一粒雞蛋,扔出去縱然擊中目標,也落得個玉石俱焚。”曲劍池深意地望著蕭秋水道:
“成名,不一定是件好事。”
杜月山忽然說:“你別說那麼多,蕭老弟最想知道的反而不說。”
曲劍池笑笑:“我說那麼多是想讓你知道,江湖恩怨,武林是非,我早已不想管,但劍廬支援到第十三天的時候,我憋不住,還是去了。”
蕭秋水的眼睛亮了。
曲劍池道:“不但我去了,湖南‘鐵板’譚幾道、湖北‘銅琶’賈有功,以及蜀中‘血連環’祈三也率人去了,結果……”
他緩緩伸出了左手,左手赫然只剩下了一隻手指。
拇指。
“只有我一個人回來。”
蕭秋水沒聽完這句話,已淚眼模糊。
杜月山喝問:”劍廬究竟怎樣了?”
曲劍池道,“已在第十六天時被攻破了。”他苦笑又道:
“我見到他父親時,他又瘦又倦,已快支援不住了。”
蕭秋水的拳頭緊握,指甲已嵌進掌心裡去。
“我勸他放棄劍廬,逃亡,”曲劍池說,“他不肯,說那兒是他的根,這個我知道,”
曲劍池長嘆一聲道:
“一個上了半百的老江湖人,家就是他的命,鋤了他的命根子,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杜月山貶道:“現在劍廬怎麼了?”
古深忽道:“這個老衲知道。”
社月山道:“你說。”
佔深禪師道:“盡成廢墟。”
杜月山問:“有沒有看到蕭西樓的屍首?”
古深禪師搖了搖頭。
蕭秋水己站了起來。
古深用一種深沉地聲音道:“那兒已沒了屍首。一具屍首都沒有。”
蕭秋水望定著他,他知道這老禪師是自己父親的方外至交,不會騙他。
“但去探的人反而成了屍首。”古深大師嘆道:“令尊仁俠天下,權力幫逆行倒施,來劍廬相助的不是沒有,老袖是和岷江韓素兒。峒山景孫陽一齊去的,不過……”古深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