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自然是有點怪責的,後來我將事情的後患詳細向她稟明,她雖仍舊不太高興,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楚**嗯了一聲,便轉了話題,“二妹妹的親事延後了,淳親王府那邊也同意了,二弟與文家小姐的瘐帖也交換過了,但親事估計也得等,等府上喪事過了之後,這才能議迎親日子。”
“嗯,這段時日府中事多,辛苦你了!”慕錦毅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碰了一下,聲音低沉。
自那日他抱著楚**發洩過心中對妹妹逝去的哀痛後,他便再沒有在楚**面前表現出這種感受來。楚**自然也不會主動問起,兩人便這般默契地避開了慕淑穎的死。
只是,楚**卻不清楚,都說人死了,他生前所有的過錯便會一筆勾消,別人也只會看到他曾經的好來,慕淑穎死前的瘋癲是她造成的,如今她死了,慕錦毅會不會又想起她瘋癲的緣由,從而怪罪於她?
慕錦毅等了半晌都不見對方有什麼反應,便疑惑地抬頭望了望她,“怎麼了?可是累著了?”
一骨碌爬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楚**一番,見她臉色平常,便也放下心來。
“你,你可有怪我?”楚**輕聲問。
“怪你?為何要怪你?”慕錦毅不明所以,疑惑地反問。
“慕淑穎,她的瘋瘋癲癲終究是我造成的,如今她這般枉死,你……”
慕錦毅怔怔地望著她,片刻才撫著她的臉龐柔聲道,“你又怎會想到這裡來了?三妹的死,又怎能怪到你身上來?就算,就算三妹妹沒有失了神智,但若梅芳柔對她起了殺機,她又怎可能避得過?你要知道,三妹妹對梅芳柔,是不太可能設防的。”
“那當初慕淑穎的失常,你可有怪過我?”楚**還是不死心地追問。
慕錦毅嘆息一聲,“那件事,誰是誰非我也早已分不清楚,怎麼做才是對,怎麼做才是錯,我更是無從分辨。至於怪你,更是從不曾有過,你又怎會想到這上面來的?”
“因為,我們大概是要相處一輩子的,我不希望他日你想起慕淑穎來,會對我生出怨恨來,倒不如現在便說得清清楚楚的,你若是放不下,我們便,便到此為止吧!總好過又像前世那般做一對怨偶。”楚**直直地望著他,冷靜地道。
“休想!”慕錦毅用力將她禁在懷中,咬牙切齒地道,“這一生,你休想再逃離!我是不可能再放手的!”
楚**並不理會他的話,執著地盯著他。
慕錦毅長嘆一聲,恨恨地在她臉上咬了一口,直咬出個淡淡的牙齒印來。
楚**皺眉瞪了他一眼。
“我都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那件事,不能全怪你!我也從未因三妹後來的遭遇而對你生出哪怕半分的怪責來,你可明白了?”
頓了一下,又道,“至於你方才那句到此為此,實在是讓人氣不過!”
想到對方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到此為止’這種決裂的話來,慕錦毅心中一陣難受,又用力在她另一邊臉上咬了一口。
“哎喲,你屬狗的?”這一口可比方才那一口狠多了,楚**忍不住呼痛,捂著臉蛋氣呼呼地瞪著他。
慕錦毅微微一笑,“就要你痛,痛了才知道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你若再欺負我,我就打包袱走人!爹爹想來也不會介意養我一輩子的,孃親雖然會罵一陣子,但最終肯定也會收留我的!”楚**氣哼哼地道。
“竟然想著離家出走?果真是膽肥了!”慕錦毅又作出個咬人的樣子來。
楚**靈活一閃,避過他伸過來的手,“你倒是瞧瞧我的膽子肥不肥!”
兩人這般一鬧,先前那些沉悶又散了開來。
縱使馬大人答應了慕錦毅不會公開審理此案,但慕國公府唯一的嫡小姐毫無預兆地死了,這又哪逃得過京城眾人的閒言閒語,而一切,估計慕錦毅也早有預料。
慕國公府陷入這等指指點點中,太夫人自然臉色不太好看,連帶著對慕錦毅也沒了好臉色。
楚**作為國公府的掌權者,自然有些人問到她身邊來,她一律淺笑著不回答,那些夫人小姐們旁擊敲側了幾遍,見她油鹽不進,便也逐漸歇了心思。
只是,很快又有一件大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相比之下,小小的慕國公府小姐死亡這事就不夠看了。因為,西其出兵侵犯邊疆,戰爭一觸即發。
縱使大商國人向來不怎麼瞧得起小小的西其國,尤其是這些年來西其國屢屢騷擾邊關民眾,這已經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