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毅扶起她,柔聲問道,“都抄完了?”
楚**搖搖頭,“尚未,還差五十遍《女則》。”
慕錦毅心中一酸,輕輕替她揉著右手手指,“回去歇息吧,不用再抄了,萬事有我在呢!”
楚**下意識想抽回手,但抄了一整天書的右手確實痠麻得厲害,被慕錦毅有力的手按摩著倒也十分舒適,一時也捨不得抽回來了。
“這不行,母親會怪罪的!”楚**搖搖頭,她不想再讓夏氏有機會發作自己,所以這次一定得按時按量完成任務。
慕錦毅望著她,語氣哀求,“你就信我一次,可好?”
楚**被他這種語氣弄得渾身不自在,用力抽回還被對方握著的右手,眼神躲避,“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的問題,我既然認了罰,自然要有始有終。”
慕錦毅低低道,“就這一次,這一次就聽我的,先回去歇息,以後,以後我都不再多言,可好?”
楚**還想拒絕,一旁的盈碧忍不住道,“夫人,不如就聽世子爺的吧!”再這樣抄下去,今晚主子都別想睡了,晚上歇息不好,明日起不來誤了時辰不還得受罰嗎?
楚**瞪了她一眼,“多嘴!”回過頭來見慕錦毅神情哀求,不由得移開視線,“好!”
慕錦毅一喜,便不禁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楚**不自在的退後一步,總覺得今生這個慕錦毅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了,偶爾自己應了他,他便會像現在這般露出個笑容來,明明他並不是個愛笑之人,如今好像一點點的小事就能讓他開懷一般,這種感覺實在詭異極了。
三更時分,慕錦毅睜開眼,側頭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楚**,輕輕掀開錦被,小心避開她的身子下了床。
隨手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外袍穿起,再小心翼翼推開門。
開門聲驚醒了外間值夜的燕容,她睜開迷濛的雙眼,見是主子,便小聲地問,“世子可是需要點什麼?奴婢去拿!”
慕錦毅點點頭,“你隨我到小書房裡去!”
燕容不敢耽擱,跟在慕錦毅身後到了白日楚**抄書的小書房。
“磨墨!”慕錦毅言簡意賅地吩咐。
燕容應了聲便站在一旁磨起墨來……
一早,楚**醒來時不見身邊人,不由得有點詫異,這麼早就醒了?而自己竟然還不知道?
正詫異間,便見慕錦毅從外頭走了進來,“醒了?我已命人準備好熱水了!”
楚**有點意外,但也未說什麼,點點頭便起身洗漱更衣、梳妝打扮。
等她準備好了之後,正想吩咐盈碧到小書房將昨日抄的字稿拿來,便聽慕錦毅道,“昨日你抄寫的那些,我已命燕容收拾好了,呆會便讓她隨我們一起到母親院裡去。”
楚**見他都準備妥當了,也不多話,只微微點了點頭。
夫妻二人便帶著燕容往夏氏院落裡去。
夏氏見他二人進來,也不曾多說什麼,擺擺手讓二人起身後,便轉過頭問楚**,“都抄好了?拿來我看看!”
楚**尚未發話,便見慕錦毅朝後頭的燕容點點頭,燕容便捧著一疊厚厚的紙放到夏氏身邊的紅木桌上。
夏氏有點奇怪,想不到她倒真的抄滿了兩百遍。
隨手翻了翻,見上面的字跡清秀,明顯出自女子之手,又順手從中間抽出一張來,見這字跡蒼勁有力,揮灑大氣,與之前那字跡完全不同!
夏氏一惱,將這張明顯是他人抄寫的《女則》隨手向楚**砸去,“好啊!我就說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原來是弄虛作假來著,你家人就是如此教你愚弄長輩的?”
楚**一愣,順著那飄揚到地上的紙張望去,見上面的字果然不是她所寫,而且這字跡亦十分熟悉,再回想一下,分明是慕錦毅的字跡!
她想辯解幾句,可什麼也說不出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慕錦毅竟幫她抄寫了這些,莫非他昨晚一夜沒睡,是故今早自己起來時卻見不到他?
“母親息怒!昨日**之所以來晚了,皆因兒子對她諸多挑釁,誤了她請安的時辰,是故母親處罰她也是應當的,但此事畢竟是因兒子所起,大丈夫敢做敢當,怎能讓女子替自己承擔所有過錯,故昨晚兒子回府後得知此事,便強令她先行歇息,剩下的篇數兒子便自作主張補上了。歸根到底此事是兒子與**有錯在先,自應共同承擔。”慕錦毅躬身懇切地道。
夏氏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如今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