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麼大座房子、這麼大筆財富說棘手,聽上去似乎有點矯情,蘇進卻很能理解。
這樣的房子對擁有者來說,是財富,也是負擔。
其中一個最大的難題就是修葺。
這麼大的房子,不修根本沒法住,但修起來,一個是金錢,一個是技術,哪一點都是難題。
而且,政府的歸還通常都伴隨著不得轉售、不得拆毀的要求,想要把它變現也是不行的。
紀老太太道,“眼看著這裡一天天破敗下去,我本來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把它捐贈給政府的。至於這裡,我也沒打算讓它重現天日。”
她環視四周,目光掃過密室裡的箱子,眼神極為平靜。最後,她走到蘇進身邊,把小電筒塞到了他的手上,“要不是碰見了你,我估計就會那樣做了。至於現在……”她抬起頭,溫和地看著蘇進,道,“就全部歸你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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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7 找人幫忙
冰冷的金屬被塞進掌心,同時被塞過來的還有另一件東西。那是一個小鐵盒,蘇進開啟一看,裡面裝著一張摺疊的紙,還有一大串鑰匙。
蘇進不用看也猜到這是什麼,那張紙,多半是全權委託書,至於鑰匙,就不用說了……
蘇進猛地抬頭,叫道:“紀奶奶……”
紀老太太走得很堅決,這麼一會兒,她的身影就已經快要消失在牆後了。聽見蘇進的聲音,她向後擺了擺手,姿態無比瀟灑。
事實上,這種灑脫,也是蘇進對她最大的印象。
不管是當初用來吃飯的碗,還是熊家賠來的四合院,還有眼前這間夾壁密室,她都拿得起,放得下,彷彿金錢這東西,對她來說什麼也不代表,什麼意義也沒有。
但是人生在世,誰能真正視金錢如糞土呢?
就連蘇進也做不到。
他還想著賺錢、賺大錢,然後用賺來的錢,做很多很多想做的事呢。
紀老太太現在能變成這個樣子,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
那一定是很多悲傷、很多快樂、很多哀痛、很多喜悅吧。
蘇進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盒子,合上蓋子,把它收了起來。
給什麼東西,怎麼給,是紀老太太的事。
收不收,怎麼收,那就是蘇進自己的事了。
蘇進轉過身,拿著手電筒,去看密室裡的箱子。
看得出來,當初這裡的人走得非常匆忙,隨便整理了箱子,隨便扔進了這裡,又匆匆地走了。
箱子擺得很不整齊,甚至有一些直接摔在了地上,蓋子半開,裡面的東西散了出來。
蘇進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先數了數,共有十八個箱子,大大小小的都有,全部都是樟木的。
開了蓋的那一箱摔出來的全部都是長形的布袋,長短不一,兩頭繫繩。
蘇進一眼看就出來了,那是裝書畫用的畫囊。
蘇進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溼度儀,測量了一下這間密室裡的溼度。
很明顯,這裡在建設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些防潮處理,但時間太久了,這些處理基本上都失效了,現在空氣裡的含水量跟正常地下室的差不多。
地下室本來就潮溼,書畫等紙製品、絲織品在這種情況下非常難以儲存。蘇進把電筒的光芒打過去,眉頭緊皺。
光是這樣就能看出來,畫囊的外表有被鼠蟲啃咬的痕跡,災患直接深入了內部。
他輕舒口氣,拿出相機,調到弱光模式,把當前的情景如實拍攝了下來。
然後,他還是沒有去動那些箱子和落在地上的畫囊,而是走出密室,最後看了它一眼,重新把機關牆壁合攏了開來。
可想而知,這些東西被扔進來的時候,正是承恩公府遭難,馬上要逃難的時候。
那種情況下,他們還不忘把這些文物藏進密室,可見其價值。
現在它們經歷了這麼多年,遭遇了嚴重的破壞,必須用最妥善的辦法保護起來才行。
蘇進走出廂房,抹了把臉,抬頭看向四周。
周圍仍然一片寂靜,秋蟲的低鳴越發凸顯出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