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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葉同他並肩而立:“橋生你看,初等的公士,能獲得一傾田,一間小宅子。保證基本的生活。越到後面,賞賜越封,但想要獲得高階的爵位,也越不容易。”

墨橋生的手指逐一滑過,停頓在最後的徹侯兩字上,用力的按住了。

他抿住了嘴。

程千葉讀懂了他沒有出口的心思。

她在心中輕輕的說:若你有一日,能得這徹侯爵位,我必封你為大將軍,同我比肩齊行,橫掃一切腐朽不平之事,虎視天下,何其雄載!

……

許妃帶著幾位侍女,端著一盞燕窩粥,向著程千葉的寢殿走去。

她心中有些忐忑,明知這位不是自己的夫君,只是小姑,但卻不得不擺出親近的樣子給外人看。

“夫人你看。”一個侍女在身後輕聲言道。

許妃抬眼望去,從她們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在殿門之外廊柱的陰影處,似乎蹲著一個黑色身影。

“是那個人呢,主公的……”另一個侍女悄悄道。

“他是不是哭了?”

“主公越發霸道了,把人都欺負哭了呢。”

“主公這次回來似乎不太一樣呢。我看到他也都有些害怕。”

“禁言,不得私下議論夫君之事。”許妃回首低聲訓斥。

率著眾人,來到殿前,恭謹的等著殿前伺候的舍人通傳。

程千葉對她很和善,給她賜座,溫聲詢問她的身體情況。

不多時,墨橋生微紅著眼眶,跟進殿來,侍立在程千葉身後。

許妃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聽說此人是公主的男……男寵,不知公主對他是個什麼態度。我這樣過來,會不會惹得公主不高興。

程千葉笑了一下,她當著眾人的面,突然就牽過墨橋生的手,拽到桌面上,收掌握了握。

墨橋生的臉刷地就紅了,屋內眾人齊齊低下了頭。

“愛妃可有什麼煩難之事?不妨直言。我若是能做到,必為你盡力。你懷有身孕,需得放寬心懷,不可如此不安。”

眼前這塊讓她看著就舒服,帶著的鵝黃色柔和光芒的溫柔女子,不知為何心底充斥著濃黑色的恐懼和不安。

“夫……夫君何出此言。”許妃惶恐的站起身來,“我能為夫君誕下麟兒,乃是我之大幸。”

她拈著帕子的手,輕輕摸了摸那圓鼓鼓的腹部,“只要這孩兒能平安誕生,我再沒有什麼不安的。”

程千葉搓了搓手指,她一到這個世界便上了戰場,混在男人堆中。並不是很理解這些古代後宮婦人之間的彎彎繞繞。

但是她也有些不忍看著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如此驚懼惶恐。她想了一下,開口道:“這樣,你明日便搬到我隔壁的朝吾殿來。安心待產,若是有何事,直接遣人來尋我便是。”

許妃咬著嘴唇,忍了忍眼角噙出的淚,感激的蹲身行了個禮,退出殿外。

第二日,正殿之上,朝臣齊聚。

程千葉當廷提出發兵增援汴州之事。

三公之一的太保魏廝布站了出來,慢斯條理的開口:“陛下臨天下,佈施德政,民安其生,自以為沒生不見兵革,今聞陛下舉兵汴州,臣安竊為陛下重之。”

九卿之首的奉常趙籍考附議道:“我大晉去年不登,前年復蝗,民生未復。野庶子民,皆賴陛下德澤救之。今發兵數千裡,資衣糧,入汴州,深林叢竹,水道洶湧,未戰則疾死者必眾也,陛下德配天地,必不忍見甲士無畏傷亡,臣安竊為陛下重之。”

治慄內使韓虔據開口:“如今我大晉方內民心歸化,四境安穩,主公高居廟堂之上即可,何必去汴州那列強環伺,兵禍連連之地。白白浪費那許多糧草,依臣之見識,早日把肖司寇招回國內方為上策。”

眾人七嘴八舌,說來說去均是反對出兵之意。

人聲漸歇之時,突聞一聲清冽的冷笑之聲響起。

眾人一看,卻是當初老晉威侯身邊的第一幕僚張馥。張馥一振袖:“諸公愛惜自己的羽毛,只知汴州戰火連連,列強環視,不願涉足。難道我們晉國就不是列強環視嗎?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主公放棄了汴州,任由犬戎拿下汴州,覆滅李文廣。犬戎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張馥一揮袖:“不是南下對付宋衛兩國,便是北上直指我們晉國!”

魏廝布拈鬚道:“張公此言差矣,夫為國家者,立政以禮,懷民以仁,交鄰以信。夫如是,則國家安如磐石,雖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