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墨橋生也同樣是奴隸。
墨橋生進擊琪縣之時,他曾派人在汴州廣散謠言。
但晉國的主君,毫不猶豫的給了這位奴隸出身的將軍以堅定的信任。
上至這些在戰場上爍爍生輝的將帥們,下至那些被俘虜的普通晉國士兵。
都願意為他們年輕的主公,在戰場上拼了自己的命。
此時此刻,嵬名山似乎看到這位晉越侯,正從遙遠的汴州伸出了他那蒼白的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用了一種陰險的方式,企圖兵不血刃就拿下鄭州這塊肥沃的土地。
“想讓你計程車兵一滴血都不流就得到鄭州?未必有那麼容易!”嵬名山咬著牙道,“我還真想看一看,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汴州的朝吾殿內,
程千葉正對著約定好書籍,將張馥從鎬京送來的秘報一字一字翻譯出來。
她將翻譯出的每一個字,抄在了那張信紙的空白處,瀏覽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隨後,她把那頁薄薄的信紙遞給一旁坐在輪椅上的周子溪。
“這位張公,真乃奇人也。”周子溪看著手中的信紙感嘆道,“這樣看來,犬戎內部已亂。我軍拿下鄭州指日可待。臣心中真是有些期待,期待能早日見一見這位張公的真顏。”
程千葉有些自得的笑起來:“張馥這個人滿腹經綸,智計無雙。子溪你卻是學富五車,思維縝密。你和他一定很合得來。我能有幸得你二人在身邊輔佐,何愁大事不成?”
周子溪想起往事,垂下眼睫:“能得遇主公,方是子溪之幸。”
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犬戎自破了王都,鐵蹄踏入我中原之後,一度勢如破竹,難遇敵手,幾入無人之地。此次若我軍能拿下鄭州,不僅僅開拓了我大晉的疆土。更大的意義是天下諸侯面前一揚我大晉之聲威。”
周子溪把那份由張馥手書的密報交還給程千葉:“犬戎雖為蠻族,但他們的那位沒藏太后卻個強悍而有智慧之人。主公切不可因她是女流之輩而輕視於她。還是命張公早日撤離為是。”
程千葉看著手中紙頁上那熟悉的字跡,心中泛起對張馥和蕭秀二人的擔憂。
張馥自效忠與她之後,先隨她出征討伐,後帶傷來衛國接應,續又獨留在絳城那混亂的朝堂之中運籌帷幄,不僅源源不斷的給汴州運送了充足的糧草,甚至還不忘時時為自己多方謀劃。
現在想想,就因為他能幹,自己習慣把最艱難繁雜的事情都交託給他。
而張馥不但從未讓自己失望過,還總是主動承擔起了更多的責任。
程千葉知道自己作為一國的君主,不應該過度多愁善感。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張先生,一定帶著小秀平安回來。”
她不知不覺的捏緊了手中那張密信。
鄭州城外,晉軍的中軍大帳之內。
賀蘭貞正同墨橋生一同看著同樣一份密信。
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賀蘭貞一擊掌:“這個嵬名山,實是犬戎第一名將,光是我們晉國就在他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上回,連主公都險些都折他手上。此番終於也能讓他好好見識見識我們晉軍的厲害。”
墨橋生想起了當年揹著主公拼死逃亡的情形,眼底透出寒光。
賀蘭貞靠過身來:“兄弟,你覺得他下一步會怎麼辦?”
“嵬名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墨橋生開口了,“我想他也許會趁我們不備之時,率軍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