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五國伐晉。
大將軍俞敦素帶領著國內大部分的軍隊被衛魯兩國圍困在宋國。
主公莽撞地親自率兵前往絳城對抗那實力強大的三國聯軍。
唯一有能力支援的墨橋生遠在千里外的漢中,又隨時將受到沿途楚國地攔截。
在這樣的形勢下,他收到了涼州王李文廣的秘信,他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天賜良機。
在他的計劃中,依靠自己多年在朝堂中的經營,他應該能輕易地罷黜了那位肆意妄為的主公,扶植新君上位,然後廢除那些亂七八糟的政策,讓自己從新回到朝堂的頂點,恢復他魏家的聲威。
想不到如今形勢急轉而下,不但俞敦素取得了大勝,覆滅了宋國。
主公在絳城更是大破三國聯軍,據說如今已派出大軍一路直追膠東王華宇直而去,準備一舉拿下膠東。
等這兩路大軍,回到了汴京,自己又有什麼能力同這樣的雄獅相抗呢。
主公的勸降書,早已擺在了他的桌面,書信裡恩威並用地勸說著他繳械投降。
魏廝步的腳步停在了一間牢房之前,牢房內囚禁著晉王最為信賴的臣子之一,太子太傅兼治慄內使肖瑾。
魏廝布心中有些嫉妒,嫉妒這位一開始就站對了立場,如今一手掌握了國家錢袋子的人,他將帶領著他整個肖氏家族蒸蒸日上。
過不了多久,肖家就會取代他們魏家,成為晉國的第一士族。
魏廝布陰惻惻地開口:“怎麼樣?肖大人,還是不願意歸附新君嗎?”
肖瑾冷哼了一聲:“亂臣賊子,我豈會同爾等同流合汙。”
魏廝布蹲下身,用一種誘惑的聲音說道:“肖大人為何如此頑固?主公任意妄為,被數十萬大軍圍困。必定是回不來的。我們只有擁立主公的弟弟公子傑,才能真正保住我大晉的千秋大業啊。肖大人你只要點個頭,我必上奏新王,封你為三公之一,今後你我並肩立於朝堂,共扶新君,開創我大晉盛世,名垂千古,豈不快哉?”
肖瑾冷冷看著他:“魏太保,你騙不了我。你如今會來同我說這話,想必是主公前線戰況出現了好轉。甚至取得了勝利,正要搬師回朝。你才會想著拖我下水。主公她雄才大略,才是為我大晉開創千秋大業的一代明君。公子傑無非一七歲小兒,如何能同主公相提並論。我勸你懸崖勒馬,及時回頭。待得主公回來,見你誠意悔過或還可留你一命。”
魏廝布變了臉色,臉部的肌肉抑制不住地抖動了起來,他惡狠狠地道:“你且不要得意,我即便敗了,有著你們這些人給我墊背也不算冤了。”
魏廝布氣急敗壞地離開以後,肖瑾的面色凝重了起來。
儘管他得不到外面的訊息,但從這些逆賊一日比一日凝重的面色,以及越來越焦躁的情緒來猜測,主公他們應該是渡過了難關,在絳城取得了勝利。
肖瑾從潮溼的地面上拾起一根麥稈,放在手指間來回捻搓著。
這所大獄既昏暗又潮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黴的氣味,角落裡穿梭著各種蟲蟻。
隱隱能聽見一些細微的咳嗽或是哭泣聲。
肖瑾十分擔心年幼的太子能不能適應這樣惡劣的環境,他更害怕那些逆賊狗急跳牆之時,對太子殿下做出什麼不利之舉。
自小肖瑾便被家族中的長輩挑選出來,成為了公子羽的伴讀。
中牟之亂的悲劇發生以後,他時時自責,責備自己思慮不周,才使得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丟了性命。
如今太子程鵬是公子羽唯一的血脈。
主公把他立為太子太傅,也是把太子交託給他的意思。
他卻再一次犯了錯,讓歹人鑽了空子,使得年幼的太子陷入險境,淪為階下之囚。
肖瑾閉上了眼,用力折斷了那根麥稈。
送牢飯的推車經過,一個穿著粗布短衣,裹著巾子的民婦舉著長柄木勺在肖瑾的牢門處敲了一下。
她將一勺菜羹緩緩倒入肖瑾面前的銅盆中之時,用只有肖瑾能聽見的聲音悄悄說了句:“肖大人。是我。”
肖瑾吃了一驚,抬起頭來,這看起來毫不起眼民婦依稀有些眼熟。
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現竟然是主公的貼身侍衛夏菲所假扮。
“夏侍郎,怎麼會是你?”肖瑾四面張望了一下,興奮地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來了?主公呢,主公的情況怎麼樣?”
“主公取得絳州大傑。現率大軍已開至離汴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