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方破涕為笑,然這樣的笑在看到辜無惜面頰上未乾的唾沫痕跡時又冷了起來,有涼如星辰的光芒越過:“殿下,妾身剛才雖然過於激動了些,但小蓮折辱殿下卻是不爭的事實,曲解了殿下的好意,也枉費了殿下的一番心思,妾身認為應交由順天府處置!”
小蓮冷哼一聲,絲毫沒有要求饒的意思,倒是阿嫵瞧著不忍,進言道:“殿下,皇妃所言雖甚是,但妾身覺得小蓮也是因為剛剛喪兄,心情哀傷所致,情有可原,還望饒過她這一次。”
辜無惜在阿嫵面前駐足良久,儘管近在咫尺,卻如隔了一層雲霧般,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直至一縷笑意銜在了他的嘴角:“傻瓜,我本來就沒說過要怪小蓮!”說話間,他自阿嫵地手中抽出絲帕,隨意拭去頰上的唾沫,然後轉了臉,正色對小蓮道:“你好生聽清楚了也想清楚了,這句話我只問你一次:你想不想替你哥哥報仇,洗雪莫須有的冤情?”
這句話振了小蓮麻木的心靈,豁然抬頭,直直盯住辜無惜,似想要瞧進他地心裡去一般:“你……你說什麼?”沙啞的聲音激動萬分。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重複。”辜無惜停了一停又道:“不錯,你哥哥確實已經死了,但是他直到死都被套著一個殺人犯的罪名,你希望你哥哥死都不瞑目嗎?我知道你怨我沒能救下你哥哥,但是你也清楚,真正害你哥哥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眼下,有機會有能力幫你哥哥洗刷冤情的就只有我一個,你願不願與我合作?”
“幫我哥哥洗雪冤情?你有這麼好心?”儘管已被說動心,但小蓮還是心存疑惑,不明白辜無惜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好心,對他來說,自己與哥哥只是與他素不相干的平民,若不是當日攔了轎,這名高高在上的皇子壓根兒就牽扯不進來。
“懷疑嗎?”辜無惜淡淡一笑,伸手在嶄新的朝服上輕輕一拂,在別人看來他似乎是在彈灰塵,然阿嫵卻知道。他其實在彈去自己以往不堪地回憶。
“若換了我是你也會懷疑呢!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若不與你說清楚,你也不會真心實意與我合作。”辜無惜背了手緩緩說著:“透過在刑場上地事你也看出來了,我雖為皇子卻不得意,連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也敢欺瞞我。所以我需要借你哥哥之事來上位!”
這樣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若辜無惜的設想能成功,那麼此事就是一個雙贏地結局,小蓮地哥哥得以報仇雪恨,辜無惜也能夠在朝堂中爭取一席之地。
小蓮並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她知道若真能如此,那對死去地哥哥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想及此。她痛快地答應了辜無惜的要求:“好!我與你合作,希望你不會騙我!”
辜無惜坦然一笑,目光清澈如昔,恰時一縷自雲間透出來的陽光穿過窗戶照進了屋子,淡金色的陽光將屋中每一個人地臉一一照亮……
辜無惜乘了綠呢轎子去上朝,阿嫵則隨阮梅心一起去了明心院,皇子府的規矩:府中所有姬妾每日晨起需前往正妃處請安。
兩人徐徐走在鵝卵石鋪就的道上,兩邊綠樹蔭蔭,偶有熱風拂過,將二人髮髻上所戴的珠翠流蘇吹得叮叮做響。流意與玲瓏分別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妹妹……”沉寂半天,還是阮梅心先開口打破了這個靜寂:“畫兒臉上的傷怎麼樣了?可要緊?”
“有勞娘娘關心,已經不打緊了,只是臉還腫著。見不得人,妾身便做主讓她歇兩天。”阿嫵恭謹地回了話。
阮梅心搖首淡笑:“你啊,只有我們倆在時就不要這麼拘謹了,若是願意喚我一聲姐姐也就是了,對了,我給你拿了一瓶藥膏來,用於消腫最好不過,你拿了去給畫兒用。必能早日消腫!”
“這如何敢當?”阿嫵愣了一愣,瞧著那瓷瓶不敢去接,阮梅心瞧她那樣,乾脆硬塞至其手心:“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我給你的就儘管拿著,別沒的顯生分了。”
阿嫵推辭不過只得收下:“那妾身就代畫兒謝過姐姐。多謝姐姐厚愛。”
阮梅心含笑不語。過了許久,才似無意地嘆聲說道:“畫兒好端端地捱了含妃一頓打。我本有心藉著殿下問起之際,替畫兒討一份公道,無奈含妃在殿下心中份量頗重,唉!”說到這兒她略略掃了阿嫵一眼,見其臉上既有感動又有幾分心酸,心下頓時瞭然,拍著阿嫵的手道:“罷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前面就是我居住地明心院了,隨我一起進去坐坐。”
到了明心院,發現已有包括蘭妃在內的數位妃妾在內等候,見阮梅心進來,眾皆施禮,嬌聲軟語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