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年輕的臉龐堆滿了笑容,“侍奉好王爺,殷姨娘也有前程,奴婢跟著你才有體面。”
殷茹咬著嘴唇,不能動手,不能動手,婢女是蕭越的人,只聽命於蕭越。
以前殷茹還覺得蕭寶兒太邪乎,如今真正體會過後,她才明白那樣的手段和物什對女人來說太殘忍,完全能摧毀女子的一切。
她不明白,夏侯睿是因為失去命根子才變得變態殘暴,蕭越,看著正統的男人,曾經珍惜她的身體,怎麼突然間就變得殘忍起來?
蕭越在她身上彷彿要傾瀉出所有的負面情緒,所有的鬱悶。
殷茹不敢在屋中停留,快步出門,無論如何都要完成蕭越的交代,否則晚上……晚上她怕是過不去了。
她自己都不珍視自己,蕭越又豈會在意珍視毫無價值,還敢在背後給鎮國公主下藥,破壞蕭越計劃的人?
蕭越自覺能留下殷茹的性命,已經是他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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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物什已經交到睿郡王僕從手上,許多……許多妓寨找不到的物什,也都在箱籠中。”
奴僕悄悄抬起眼,自己的主子坐在暗影處,燭火只能照亮他半張俊美絕塵的臉龐,往日清澈的眸子此時複雜深沉,猶如濃黑的黑水,不可見底,泛著一股難言的痛苦之色。
他的主子本是出塵的人兒,為何懂得那些下作的東西?
他始終無法忘記把物什找全送過來時,主子臉色變得有多可怕。
“……我最終還是下手了。”謝珏白皙不曾受過任何磨難的手掌蓋住被燭火著涼的臉龐,身體下意識向後縮去,好似讓自己完全隱藏在黑暗中,“忍不了,我忍不了。”
奴僕慌忙低頭,心中隱隱放出心疼,高潔的主子讓人莫名的疼惜,除了對蕭越殷茹外,主子對任何人都有一副仁慈的心腸,總是儘量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他跟了主子這些年就沒見過主子似今夜這般矛盾,掙扎。
謝珏好似眼前沒有任何人,望著窗外的明月,一如他當日在漆黑的暗室透過狹小的通風口看著外面,即便是豔陽高照,烈日炙熱也無法溫暖他傷痕累累的身軀,驅散他承受的屈辱。
只有……顧明暖偶爾出現時,他才能感到自己還活著,而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今生他是愛慕著自己的妻子,只是他沒有辦法把前世的種種告訴她。
他受過的痛苦,為何不能讓始作俑者去嘗試一遍?
殷茹,謝珏沒有告訴顧明暖,沒有告訴任何人,那些物什都是殷茹交給殷蕘的,讓他屈服,讓他崩潰,不是殷茹,謝家也不會把他當做祭品獻出去。
謝珏知曉顧明暖想讓自己徹底忘記一切的痛苦,享受今生的幸福安寧,成為真正的如玉公子,高潔出塵的人間仙人,可他做不到,聽說蕭越打算把下做的東西用在殷茹身上時,他讓人搭上蕭越的僕從,把折磨他一世的物什給蕭越送了過去。
也許嚐到快感的蕭越會把物什用在除了殷茹以外的別人身上,謝珏明知道不好,那些女子是無辜的,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做了。
謝珏額頭狠狠撞到桌上,“對不起,對不起。”他雖是痛苦,卻不後悔,哪怕傷到無辜的女子。
第九百七十四章
砰砰砰,謝珏自虐用自己的頭撞著桌子,陰霾中掩藏深深痛苦的眼眸漸漸平靜下來。
他明知道今生的殷茹和有可能受蕭越折磨的女子是無辜的,然而他無力阻止自己的報復心思。
純良的謝珏有著偏執的一面,今生報復殷茹也改變不了前世的遭遇等等,這些道理他都懂得,可是沒人是聖人,不懂的嫉恨,沒有任何的負面陰暗情緒。
“夫人,您進去勸一勸?”
謝珏夫人一臉的擔憂,站在書房外,聽著連續不停的撞擊聲,搖頭阻止陪嫁婢女的建議。
莫名她知曉丈夫謝珏心頭有一塊不許任何人碰觸和踏足的地方。
“我安撫不了他。”謝珏夫人面露心疼,雖是武將人家出來的小姐,被當做京城貴女們的大姐頭,她的心思同樣細膩,尤其是對自己愛慕的丈夫,“過幾日,我去見燕王妃,這世上若是能碰觸……也只有燕王妃了。”
“您不嫉妒?燕王妃到底是燕王的妻子,大人心中怎能……”
“你住嘴!”
謝珏夫人嚴厲喝止婢女,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半晌,道:“你說出這番話已經不適合再留在我跟前了,是嫁人,還是家去都隨你,你侍奉我多年,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一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