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靖茹,“你不知道呀!他現在最恨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了,觸景傷情嘛!”
“失戀了!”小三又推推他,浩子沒反應,他轉向靖茹說:“你怎麼可以移情別戀?”
“我?嘿,他在乎的可不是我,是另外那半個。”
“奕娟?那還不簡單,雖說君子不奪人所愛,但只要還沒結婚,人人都有機會,把她追回來不就得了!反正你又不是君子,而且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呢!”
“你們有完沒完?”浩子煩躁地撥開小三的手,猛地坐起身,沒心情開玩笑。
這難得出自浩子的口吻,讓他們倆呆愣了一會兒。
“生氣了?”靖茹小心的問。
“沒有。”聲音卻怒氣十足。
“老兄,有事且直說無妨,怪里怪氣的作啥?”小三仍在耍寶,撿了塊軟墊席地而坐。
浩子仍舊悶不吭聲,一臉陰鬱。
“你也中邪啦?大家都發癲了?現在是什麼情形?”小三生氣地朝他咆哮:“是不是想散了?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這幾張臉看倦了、膩了,想換點新鮮的,是不是?”
“我說過這種話嗎?”浩子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那你告訴我怎麼回事?奕娟是情有可原,釆晴把自己關起來,躲了我們兩個多月;應該最正常的雲颺卻留書出走;現在連你也莫名其妙的擺臉色。我們這些朋友是你們的包袱、累贅嗎?要讓你們這樣的糟蹋?這樣大夥兒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
“我心情不好不行嗎?”
“你沒說我哪知道是什麼事讓你心情不好?”小三吼道。
“你那麼大聲幹嘛?”
“你還不是一樣?”
比賽似的誰也不肯降低音量,好像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兩人吼得臉紅脖子粗,一旁的靖茹倒置身事外,若有所思地玩弄著她的長髮。
“你怎麼不吭聲?”終於,他們還記得她的存在。
“你們吵得夠精彩了,我湊什麼熱鬧!”
“誰跟誰吵啦?”剛才還氣呼呼的,吵得震耳欲聾,現在又來個死不認帳,小三輕鬆的說:“這叫做Men's Talk。”
“對!Men's Talk,你們女人家懂什麼?”浩子朝她揚揚手,一副大男人樣兒。
靖茹兀自沈思,浩子覺得自己剛剛那姿勢挺瀟灑的,可惜沒人注意,只好沒趣地繞到靖茹身旁,“你在想什麼?”
“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噓!別吵!”
小三百般無聊地來回踱步,“以前都是雲颺在想辦法,現在他走了,換靖茹想辦法,什麼事要想辦法?想什麼辦法?我都還搞不清楚,她就想得津津有味,哪天要輪到我想辦法,那一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辦法辦法,你繞口令啊!有云颺在,哪輪得到你傷腦筋!”
“問題是他不在,他離家出走了,笨蛋!”
“什麼?”浩子大驚。
“我沒告訴你嗎?他在你門上貼了張字條……”
“什麼字條?”
小三東摸摸,西摸摸,終於在上衣口袋找到了,“真的忘了拿給你,被你要死不死的樣子氣得忘了。”
浩子一把抓過紙條,迅速地看了一遍。不相信,再看一遍,他用力揉掉紙條甩在地上。
雲颺知道他在,卻選擇這樣的方式告別,他就在他隔壁呀!這片隔著他們的水泥牆,何時變得如此剛硬,如此冰冷?
他心灰意冷地垂著肩,低聲對小三說:“看來被你料中了,大夥真的要散了。”
小三感受到他的落寞,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還有我和靖茹呢!”
“我知道總有一天要各奔前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浩子感傷的說。
小三無語。
跟十年、二十年比起來,他們的友誼不算久。但在青春年少的歲月裡所共度的時光、共有的記憶,或歡笑、或悲傷;人在咫尺,心已天涯時,更添幾許惆悵。
他輕輕走到堆放CD的角落,讓伍思凱的歌聲流洩一室,二人都不再說話。另一頭的靖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搖頭,也沒說什麼。
室內的空氣凝窒而沈重,小三和浩子都無心打破,怕會打出一塊塊的空氣磚來。
“為什麼要避著我們?關在房間又為什麼?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可以跟大家商量呀……”靖茹喃喃自語,一抬眼,才發現上一刻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