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浩子開始自言自語,雲颺無奈地搖搖頭,戴上眼鏡準備回到他的報告裡,浩子眼尖地拉住正要起身的雲颺,急切地說:“我們直接去問她好不好?”
“問什麼?怎麼問?你好,我們是對面的房客,請問你是不是啞巴?”雲颺白了他一眼,“神經!”
“誰叫你這樣問的?白痴!”浩子也不甘示弱地頂了一句,學雲颺翻白眼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陪你玩了,我還要趕報告。”雲颺提起筆,試圖專注在桌上的書籍。“你知道門在哪,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喂!姓趙的,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這無關同情心,而是你的好奇心!”
“誰說的?我們是她的鄰居耶!守望相助本來就是應該的,如果她真的不能說話又都碰到像你這種冷血動物,那她還交得到朋友嗎?何況,她還是『你』學妹呢!”
“好——說不過你,我投降行了吧”他莫可奈何地丟下筆,拉著浩子往外走,“走吧!”
“去哪?”
“是誰口口聲聲要敦親睦鄰?現在要你去你又不去,真是麻煩。”
“現在?”浩子下意識地看著自己身上的T恤短褲。
“很帥了啦!又不是要相親,你到底走不走?給你三秒鐘考慮,一、二……”“哼!走就走,你走前面。”浩子推他一把,跟在他身後。
“真不知道你在怕什麼。”他苦笑著移動腳步。
“不是怕,是靦腆。”
“哈!是哦!”
光線從門縫露出來,裡面沒一點聲音,雲颺輕叩著房門。
她知道一定是對面的房客,至於是男是女,就不得而知了。斜對面那間老是一大堆人,男男女女都有,搞不清楚誰才是主人,才想裝作沒聽見,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門外的人似乎不死心。
門緩緩地拉出一道縫並未完成開啟,門裡的人像是猶豫著。
又過了一會兒,門才開啟。一雙驚惶的眼睛注視著他們。
“你好,我叫趙雲颺,D大二年級,住在對面;他是呂偉浩,G大二年級,住在我隔壁。”他首先打破沈默。
“……”她不知該回答什麼,只好繼續盯著他們看。
“你叫什麼名字?”浩子只想知道她會不會說話。
“江採晴。”她輕輕地吐了三個字。
“她會說話耶!”浩子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地扯著雲颺的袖子。
雲颺尷尬地朝採晴笑笑,轉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都叫他浩子,你也可以叫他神經浩。”
“還是叫我浩子好了。你剛搬來,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不要客氣,儘管來敲門。”
“或者,他的狐群狗黨吵到你,儘管敲破他的門……”
浩子截下他的話,“對,他是我們狐群狗黨的黨主席,要找,找他好了。”反將他一軍,浩子不禁面露得意之色。
看著他們互不相讓地……爭執?又不像,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看似互揭瘡疤,感覺卻似親密,多奇怪啊
“你們認識?”她偏著頭,困惑地指著他們倆。
她的問題讓浩子忘了原本要說的話,納悶地看著採晴,“我們不但認識,而且還是”死忠兼換帖“的好兄弟呢!”
“我們一起瘋慣了,你別介意。”雲颺補充道。
這樣的友誼,不是她所能理解的。“朋友”像是遙遠的名詞,與她無緣。除了維青——她唯一的朋友。如今……終究還是孤獨一人。
“你也是D大的學生?”
採晴點點頭,“外文系一年級。”
“那我算是你的直屬學長囉,學校方面還能適應吧?”雲颺推了推眼鏡,關心地詢問。
“如果有任何課業上的問題找雲颺準沒錯。如果是娛樂方面的……嘿嘿!那就得看我的了。”浩子不甘被冷落地連忙插上一句。
“他是G大墾荒系?”
“墾荒系?”採晴不解,從沒聽說有這門科系。
“每次辦活動,不管登山露營郊遊烤肉,他就有辦法找到一些鳥不生蛋,人煙稀少的地方,那不叫墾荒叫什麼!”
“你不否認那些地方都很美吧倒是那些叫得出名字的觀光勝地,多半都被遊客製造的垃圾破壞得失了風貌。要你找,你還不見得找得到呢!”浩子愈說愈得意,“江採晴,下次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不是我在臭屁,這種能耐不是每個人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