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想了想,放下了簾子,拿些碎銀子出來給了車伕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小酒館,讓他去喝酒。
那小酒館離得不遠,她想要走了,自會去叫他。
銀錢給得足,又不用趕車,還有小酒喝,車伕自是半句話都沒有說,高高興興地接了銀子去了酒館。
雪蘭掀著一小角的簾子,注視著那小院子的情況,半點都不敢放鬆。
直到到了午後,到了太陽開始偏西的時候,才是看到宜安郡主主僕三人出來,上了馬車離開。
這是?雪蘭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又把目光投回了那小院子。
小院子的門緊閉著。
雪蘭又是了良久,等到她快要準備叫車伕回來離開的時候,小院子門突然就開了。
兩個身著青色衣服的小廝走了出來,一個嬉皮笑臉,一個點頭哈腰,兩人後面是一錦衣玉袍,容貌俊朗的公子,只是那公子眉眼之間帶了邪氣,瞧著就是心術不正之人。
雪蘭手一緊,一下放下了簾子,等她再掀開簾子的時候,三人已經是上了停在小院子門口的馬車。
“公子,是回府,還是去哪裡玩?”
“去群芳閣,爺今晚要與花牡丹吹簫,那小騷貨一張嘴真是銷魂,哈哈哈。”
笑聲帶著毫不遮掩的淫意,聲音漸漸遠去。
雪蘭心裡一驚,忙是放下了簾子用手掩住了嘴,一張俏臉羞得滿臉通紅。
只等那馬車遠去了。
雪蘭才冷靜了下來,想著公子的容貌——
那公子——
似是董家的公子董啟俊?
董啟俊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浪蕩子。1
自她去年在端陽節的時候,也是遠遠見過那董家公子的。
這郡主與董啟俊為何要偷偷摸摸地在這南城見面?
難道是
孤男寡女!
更何況,這董啟俊出了名好色。
這——
宜安郡主與他在這裡——
偷情!
雪蘭眼眸一亮,心裡頓時狂喜。
想著,雪蘭又掀開了簾子又觀察了一會,見沒有什麼別的人出來了,這才作罷。
雪蘭心裡砰砰地直跳——郡主她真的紅杏出牆了!
這事情要是世子與侯爺,夫人知道了,宜安郡主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就算是她是郡主,身上流著皇家的血脈,這事鬧開了,她就是一個水性花樣的蕩婦,皇上與皇后娘娘也不會保她。
如此不知廉恥的蕩婦,宋家哪會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到時候,只有兩條路選。
一,死。
二,出家做姑子。
想著相貌堂堂的宋子逸,雪蘭心裡就湧先狂怒。
哼,自己生不出孩子就算了,還紅杏出牆!
不要臉的娼婦!
不得好死的蕩婦!
雪蘭在心裡把宜安郡主罵了一通。
然後臉上閃著雀躍的光芒。
宋家容不了宜安郡主了,那姨娘會不會有可能扶正!
宋家與沈家是世交。
自姨娘抬進了建安侯府後,侯爺,夫人與世子待她都是很不錯的。
姨娘繼母孃家羅家勢力也硬。
姨娘扶了正,將來就是建安侯府的侯夫人,那也可以幫襯繼夫人以後的兒女。
雪蘭越想越是覺得可能。
若是姨娘扶了正,自己可是立了大功的,少不得以後也定能撈個姨娘做做!
雪蘭想著臉上的笑容頓是如開了的花,待了一會,才是招了車伕過來,回府。
回到了侯府已然是掌燈時分,雪蘭從後門進了侯府心花怒放地往沈清雨的院子快步走去。
沈清雨剛是用完了晚飯,杏仁在伺候她淨手,漱口。
“姨娘。”雪蘭屈膝行禮。
沈清雨抬眸看了眼雪蘭,見得她一雙放光的眼睛,嗯了一聲,“回來啦。”
“嗯。”雪蘭的聲音裡有著止不住的喜悅。
淨了手,漱了口,沈清雨打發了其餘的人,坐在了椅子上,問道,“出去了一天了,發現了什麼沒有?”
“姨娘——。”雪蘭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杏仁。
也罷,杏仁自小是在姨娘身邊伺候著的,自己才到姨娘身邊不到兩年的時間,自比不得姨娘與杏仁之間的情分,何況那日姨娘吩咐她的時候,也是當著杏仁的面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