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燈籠,送了蘇斐出了角門。
“世子,這是要去哪?”這麼晚了,若是有什麼事,世子肯定也是會早有安排?柏木也不禁暗想,在上馬車之前側首低聲地問了一句松木。
松木仰頭望了眼夜空中的月亮,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馬車緩緩往前駛。
松木正想要扭頭問去哪裡,馬車裡便是傳來了聲音,“去六安巷。”
六安巷?
興寧侯府後門就是朝著六安巷!
松木神情一凜與柏木對視了一眼,兩人也不再出聲,坐在了車轅之上,馬蹄聲在夜色裡格外的清晰,漸漸地過了幾條街,外面有了燈火,有了人聲,雖是不如白天那般鼎沸,但也很熱鬧。
過了鬧市,慢慢地又安靜了下來。
松木把馬車停在了興寧侯府的後門斜對面的小巷子裡。
“世子,到了。”然後扭頭低聲說道。
蘇斐下了馬車,目光看了一眼朝興寧侯府看去,隱隱能聽得見裡面守門的說話的聲音,燈光隱約。
她自去年隨母搬出後,就很少回侯府了。
這個時候,若是叫她出來,少不得會被人盯。
所以
不如自己去見她!蘇斐便是一個縱身躍上了牆頭,松木與柏木對視了一眼,松木留在原地守著馬車,柏木縱身跟了上去。
清寧剛是沐浴梳洗完,端著茶慢慢地喝著,心裡想著老夫人今日這般大聲罵人的勁似是病已經好了,不過,可能這麼一氣,不定又會倒了下去。
不知得住幾天才能回。
清寧把茶杯擱在了桌上,正想起身上床歇息,忍冬往窗外看了一眼,臉色帶了一絲異樣,走到她的面前,低聲說道,“小姐,世子來了。”
清寧有些驚訝,“在哪?”
這麼晚了,蘇斐過來做什麼?
“就在外面。”忍冬指了指大開的窗戶。
這是小姐的閨房!
茶梅一臉的驚慌,這錦園小姐很久沒有住了,如今留在這院子的人,如今可是人心莫測。
除了她們三人,誰都信不過。
若是一不小心被人看到了,那小姐免不得要落一個深閨與人私通,那便會名聲狼藉,名聲都會毀了。
清寧神色平靜,對忍冬說道,“你去請他進來吧,你們兩個都出去,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蘇斐武功不錯,能進錦園,必是神不知鬼不覺。
只是,這個時候,他來,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與自己說?
忍冬點頭走了出去,茶梅想了想,“小姐,奴婢還是留在這裡伺候您吧。”
世子是人好,可這孤男寡女的,處在這內室裡!這小姐萬一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到時候咋辦?
“沒事的,你去門口守著吧。”清寧哪不知道茶梅所想,笑著說道,“世子他不會傷害我的。”
蘇斐不會傷害她,這一點,清寧是從心底篤定。
茶梅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你就不怕我意圖對你不軌嗎?”蘇斐帶了輕笑,走了進來。
清寧抬起頭看著他,清雅絕美的容顏,一雙眸子漣漪如秋水,卻又明亮如星,一貫清淡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帶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清寧笑了笑,說道,“世子若對我意圖不軌,那還不是輕而易舉,還讓忍冬告知我嗎?”
清寧笑著倒了一杯,遞了過去,“世子,請。”
他真的是想圖謀啊!
可她卻是如此坦蕩,表情也是不慌不忙的,對自己的深夜來訪一點都不驚訝,也不、害怕。
他是想要一心一意真心實意地只謀她的一顆芳心。
對面笑靨如花的少女,對自己有動心,卻還未到放心相許的地步?
她是,自己想要放在手心的珍寶啊。
所以,不為難她,讓她跟著她自己的心所走。
他相信,總一天,她會與自己步伐一致的!
蘇斐輕笑著接了茶。
對面的清寧,在燈光下,容顏格外的柔和,烏髮如最上等的錦緞一般柔順地披散在背上,散發著盈盈的光澤。
屋裡的擺設精緻,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絲淡淡的清香味,不是薰香的味道,而是兩三種花香的味道,一如她的人,淡雅而清新。
不自覺的蘇斐的目光更加的溫柔了起來,“我都知道了。”
清寧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今日甩宜安郡主耳光的事情,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