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想了想,搖頭,“這個倒沒有說。”
孫玉雪思考了一番,沒有問。
蔣氏好說歹說,又是勸慰又是分析,細細地又是勸說孫玉雪。
孫玉雪意難平,始終都沒有鬆口。
知道她性子執拗,蔣氏很是無奈。
一起吃了午飯,又歇了會,等日頭沒那麼烈了,蔣氏才準備回去。
孫玉雪腿腳不方便,就叫了碧月送蔣氏出門。
烈陽如火。
蔣氏心裡考慮要不要跟蘇老夫人告辭,一個人踉踉蹌蹌撲到了她的面前,高昂而又激動地哭道,“舅夫人,舅夫人您在就最好了,您救救夫人啊!”
蔣氏定睛一眼,見得面前憔悴得不成人樣的武媽媽,駭了一跳,“武媽媽,你這是做什麼?”
“舅夫人,救救夫人吧!夫人病得快要扛不住了。”武媽媽眼圈一片青黑,眼睛裡佈滿裡血絲,蒼白的臉色中帶著青黑。
“姑奶奶怎麼了?病了,你怎麼不去請太醫和大夫?”蔣氏問道。
“夫人身上的傷潰爛了,又發熱,燙得跟火似的,偏那些個做死的奴才,故意刁難,還不讓請大夫奴婢好不容易才尋了空跑了出來,剛跑了出來,奴婢正是去安排人去請太醫來呢,還請舅夫人幫個忙,夫人,奴婢求您幫忙去趟老夫人那,老夫人看在您的面子上,會同意讓夫人提前回屋了。”
四下都沒有見到什麼人,武媽媽是想回主院去,吩咐桔紅去請太醫,然後她去求老夫人的。
老夫人嚴厲,夫人要到晚上才能從祠堂出來。
武媽媽就怕老夫人知道孫氏病了,也不會心軟。
祠堂陰氣重,夫人受不起啊!
蔣氏想了下,點頭應了。
武媽媽屈了膝,去了蘇老夫人那。
蘇老夫人聽了,皺緊了眉頭,讓單媽媽安排了人去祠堂把孫氏接出來。
“這些個死奴才,讓你看笑話了。”蘇老夫人道。
“哪裡哪裡,老夫人言重了,祠堂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這規矩自然是要最是嚴厲。”蔣氏笑道。
喝了兩口茶,約莫著孫氏快出來了,就起身告辭去看孫氏。
丫頭已經給孫氏換了乾淨的衣裳。
蔣氏見了孫氏,不由得嚇了一跳。
孫氏冷汗淋漓,臉色白得跟一張紙似的,瘦得臉頰都凹了進去,偏生嘴巴又腫得老大,一隻眼睛沒有神采,跟鬼似的。
這個時候太醫已經給她在把脈了。
孫氏看了眼蔣氏,叫了一聲嫂子。
蔣氏點了點頭,站在了一旁等著太醫給她診脈。
太醫診了脈,走到一旁開了方子給桔紅,然後這才與孫氏說道,“夫人發熱是因為身上的傷引發的,邪毒發不出來。”
太醫不能看孫氏腰背上的傷,正好扭頭仔細問了梅紅和武媽媽關於孫氏身上傷的情況,又是看了孫氏手上潰爛的傷,皺緊了眉頭。
斟酌了一番,太醫才道,“夫人,這傷拖得久了,這傷口都腐爛了,如今,唯有一個法子。”
太醫看向孫氏,道,“如今唯有剮去那腐肉。”
蔣氏聽得心都顫了下,“太醫,這活人怎麼能剮肉呢?那不得活活痛死?你想個辦法,吃藥,針灸都行。”
“夫人這傷拖得太久了,天氣又是這麼熱。”太醫搖頭,“夫人你早些下決定,這時間愈久,就會更加嚴重,夫人你下了決定了,我就好讓人叫女醫過來給夫人診治。”
要活活從自己的身上剮肉?孫氏牙齒都打顫,“沒有別的法子?”
“太醫,您想想其他辦法,奴婢給您磕頭。”武媽媽朝太醫跪了下去。
“夫人先喝著藥,要這藥喝了能好轉,那就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夫人還是早些決定的好。”太醫知道這剮肉實在是太過血腥和殘忍,便是大男人也會聞之色變,知道孫氏等人一時是難以下決心,於是抱拳告辭。
“你們都下去吧,我與嫂子說會體己話。”孫氏揮退了眾人。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蔣氏坐在床沿道。
孫氏苦笑了下,伸手拉著蔣氏的手,未語淚先流,“嫂子。”
“怎麼傷得這麼重?這大熱的天,可不能馬虎。”蔣氏說著蹙了眉頭。
“嫂子,蘇家太過分了,妹妹我這次真是冤死了,不過我為了謙兒提了建議,說錯了話就這麼作踐我,要不是嫂子,只怕晚點了,我這命也就搭了進去了。”孫氏說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