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老夫人嚇了一跳,安慰說道,“是不是大夫說診錯了?怎麼會廢了呢?回頭找個醫術精湛的太醫再給浩兒瞧瞧,而且浩兒年紀輕,這骨頭容易長,你先別急,浩兒會好起來的。”
“好不了了,今日請來的是龔太醫,他治療跌打骨傷最是內行,龔太醫說浩兒的骨頭傷得太重了,恢復不了了。”蔡氏哭得傷心欲絕。
“真的這麼嚴重?一點沒有辦法了嗎?”老夫人皺眉問道。
“龔太醫都說了話,哪還有什麼辦法啊?浩兒,他年紀這麼小,就”蔡氏泣不成聲。
“你別急,這成事在天謀事在人,這天下這麼大,許有比龔太醫醫術更加精湛的大夫呢?你不要急,慢慢尋,許就有了希望呢?”老夫人溫言相勸,又扭頭吩咐了丫頭端了溫水和帕子上來,給蔡氏淨臉。
淨過臉之後,蔡氏還是眼淚長流,對老夫人說道,“大侄女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放過浩兒,侯爺若是不放和離書,那浩兒就有牢獄之災;同意和離了,浩兒回來了也是廢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放過浩兒啊!她小小年紀,怎麼有如此歹毒的心腸?太毒了,姨母您與母親可是親姐妹啊,她怎麼就一點面子都不給呢?下如此重的狠手?她太狠毒了。”
這丫頭?老夫人聞言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這一手倒是厲害,左右她都不會吃虧!到頭來,還讓自己的二嬸與孃家的大嫂生了芥蒂!
老夫人皺著眉頭想了想,勸著蔡氏說道,“你是當母親的,浩兒這事情,你不能就這樣放棄了,浩兒那可得要你開導,這大夫的慢慢找,我們也幫著找,一定會有希望的。”
蔡氏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姨母,我恨啊,浩兒從小就沒有吃多一丁點的苦,他文章做得好,明年開春就要春闈的!”
裴氏心裡也很是駭然,算計得妥妥當當的,沒有想到到頭來,寧丫頭沒有算計上,還賠上了自己的侄兒!自己這侄兒,蔡氏有多重視,有多寵愛,裴氏心裡很是清楚,想著剛蔡氏說的話,裴氏頓時坐立不安,張了張嘴想要開口。
老夫人怕她一個不好又把蔡氏的怒火給點了起來,就一個眼刀子掃了過來,裴氏忙抿嘴正襟危坐。
“侄兒媳婦,浩兒他還年輕著呢,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參加不了明年的春闈,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別洩氣,這世上能人異士多。”老夫人好說歹說把蔡氏的勸得情緒穩定了下來。
“多謝姨母。”蔡氏擦拭著淚水,說道。
“都是親戚說什麼見外的話,這天色也晚了,你早些回府去,免得你婆母他們在家裡擔心你。”老夫人笑著說道。
蔡氏點頭。
“你好生送送你大嫂子,明日到庫房裡挑些藥材給浩兒送去。”老夫人起身,臨走的時候囑咐了裴氏一句。
“是,母親。”裴氏點頭與蔡氏一起起身送了老夫人出門。
老夫人勸說了一番,蔡氏心裡還是怨恨著裴氏,老夫人一走,蔡氏的臉都拉了下去。
“大嫂,你打也打了,氣也該出了,我初衷也是為了裴家著想啊,誰能想到寧丫頭這麼狠!”裴氏陪著笑,把責任往清寧的身上推。
“難道你能脫得了關係?”蔡氏狠狠地瞪著她,恨聲說了一句。
“母親,你的臉?怎麼傷成這樣了?”聽得訊息趕來的沈清韻提了裙裾疾步走了進來,見得裴氏的臉,驚呼,目光又是看向蔡氏,“大舅母,你的臉也是?”
“沒事,你怎麼來了?”裴氏溫和地看向沈清韻說道。
“我不是聽得丫頭說這邊的動靜,所以過來看看,還說沒事,母親你的眼睛和嘴都腫了,還有這臉上也被撓花了。”沈清韻小臉皺成了包子,又看向蔡氏,“大舅母也是,傷得不輕,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蔡氏深深地打量了沈清韻一番。
小巧白嫩的臉龐,水靈靈的大眼,雖年紀尚小,可出落得美麗動人,如雨後的梨花一般嬌美。
蔡氏突然就一笑,說道,“韻兒都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大舅母,韻兒過了年就十二歲了,是大人了。”沈清韻笑著回道,“大舅母,三表哥如何了?聽說他受了傷?”
“嗯,你三表哥受些傷,韻兒回頭去看看他,你三表哥會高興的”蔡氏笑著說道。
“好,明兒我得了空就去探望三表哥。”
蔡氏看著沈清韻意味深長地笑,“韻兒,我與母親還有幾句話要說”
“那我先去看看晚飯擺好了沒!”沈清韻會意,屈膝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