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白衣人同時膝行後退高舉雙手匍匐在地行了一禮後隨同老人消失在千瘡百孔的甲板上。
“喂!喂——!”出生這麼多年,阿喀琉斯第一次感到無語,低頭看虛弱蒼白的少年,哀嘆一聲:“我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啊!”
“沒找到嗎?”靠在軟榻上,手握黃金酒杯,阿波羅殿下看著收攏黃金羽翼落在太陽金車上一臉不滿的卡斯托耳,笑著問,冰藍色的眼眸卻並沒有離開天空下翻滾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聳聳肩,一道白光閃爍之後卡斯托耳衣衫整潔出現在馬車門口,用稚嫩的聲音回答,“走得太快,沒辦法追上。只是————”
阿波羅微笑扭頭看向坐在車外搖晃雙腿上的白衣少年,說:“我知道了,卡斯托耳,父親那裡還請你暫時緘口。”
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根本用不著清楚明白說出來,名叫卡斯托耳的少年意義頗深的望著俊美無匹的太陽神,說:“阿波羅,你似乎對那個叫帕特洛克羅斯的少年太迴護了。”
“我自有分寸。”阿波羅應了一句,皺眉露出不願多談的表情。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麻布長袍,卡斯托耳再次聳聳肩,“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得走了,斯廷法利斯湖那裡還有收尾工作。”
阿波羅點頭看著卡斯托耳像來時一樣展開翅膀離開後消失後喝完杯裡的酒,天空中烏雲已經散去,飄落的雨絲也漸漸停止,海面上浮了一層金光閃閃的粉末,湧動的浪濤中還時不時能看見沒來得及沉沒的巨鳥的屍身。
起身來到車廂外面,長及腳踝的金色長髮被強勁的海風吹散,阿波羅看著遠處被血紅包圍的夕陽,在夕陽不遠處一片不詳的烏雲在不斷靠近,“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束。”
短暫的襲擊和突然而起的風浪讓無人控制的船改變了航向,而且由於船身嚴重受創沒有辦法繼續航行,船長征詢過乘客的意見後將船駛向此時航線上最近的一座海島,特涅多斯島,讓筋疲力竭的乘客們得到休息,以便另外再換一條船繼續旅行。
特涅多斯島不若特洛伊是重要的海上樞紐,港口不大也不熱鬧,卻也規劃嚴整,一條石板大路向前延伸至城門口,不多的小販守在路邊無精打采吆喝。
海風的呼嘯與大海的澎湃聲在身後此起彼落,海鳥清脆的鳴叫聲凌亂散落,帕特洛克羅斯不禁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城邦,有著堅固的城牆,白頂的大理石建築,城外是大片厚重的原始樹林,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許多身著希臘無袖希頓光著兩條腿的孩子在林間爬上爬下打鬧嬉戲,一些到海邊涴衣的女子身著麻布長袍頭頂衣籃緩步歸去,好一派和平寧靜的古時城邦生活圖,好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
和其他身心疲憊的旅客一樣,帕特洛克羅斯不由挺直腰深吸了兩口氣,回頭看赫克託耳幾人,他們似乎對這樣的城邦夕陽生活風景畫見慣不慣,並不怎麼在意。
“天色這麼晚了,不知道城裡的旅店是否已經關門。”呂卡翁和希波洛斯憂慮看著遠處的城牆不約而同說。
“旅店,旅店,讓我想想啊,上次那家店的牛肉不錯,不過格里高嬸嬸家的燻肉和葡萄酒更好。但是路比較遠……”埃涅阿斯在旁邊兀自愁眉苦臉思索起來。
伊洛斯和波呂洛斯一左一右幫帕特洛克羅斯攙扶著還不能行走的赫克託耳。
正當眾人打算儘快進城找旅店住宿時,一隊身著青銅戰甲計程車兵卻浩浩蕩蕩從城裡出來。
帕特洛克羅斯還不太懂這個時空的規則,但是傻子也知道一隊鐵甲森森裝備完全計程車兵氣勢洶洶從城內而來絕對不是要邀請眾人進王宮去吃晚餐。
赫克託耳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別怕,應該是港口有人看到我們的船傷痕累累而來怕有襲擊,通知了城防守軍,只要一個有威信的人出面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帕特洛克羅斯點頭,問:“我們之中現在只有你能出面,可是————”
“不用擔心,自有人會出面。”
彷彿是應了他的話,就在那隊鐵甲士兵接近眾人時,一個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聲音打雷般響起,只聽那聲音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士兵嚴整肅穆的步伐聲成功傳到了隨同士兵共同出現的幾個當權者耳朵裡。
一共五個人,都沒有戴頭盔,手持韁繩。
“菲羅克斯國王陛下不必興師動眾,只是去往利姆諾斯島的商船途中受襲前來靠岸尋求庇護的平民。”
帕特洛克羅斯循聲看去,是走在前面的一個錦衣華服的二十七八歲男人,男人魁偉高大,身形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