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段以賢的身後,一起進到內室。
內室裡一片雜亂,段以賢只掃了一眼就放了心,看來準備十分的充分,沒有一丁點的意外。
阿史那蘭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額上全都是汗,段以賢抬手,替她將汗抹了去,柔聲道,“你辛苦了。”扭頭對著穩婆吩咐道,“快把小公子抱來給王妃看看。”
穩婆將嬰兒抱來放在阿史那蘭身邊,阿史那蘭側過頭,看見小孩的小臉,唇畔慢慢綻放出笑意,“真好,是個兒子。”她將視線轉移到段以賢臉上,輕聲道,“殿下給他取個名字吧?”
段以賢思索了一下,道,“名字要按宗譜上來定,就取個乳名吧,叫智兒吧,智慧的智,希望我兒將來能夠聰敏過人。”
阿史那蘭慢慢勾起唇角,“好,就叫智兒。”
段以賢將嬰兒抱起來交給穩婆,“送去奶孃那裡吧。”而後對阿史那蘭囑咐道,“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智兒先讓奶孃照顧,明日再讓奶孃抱過來。”
阿史那蘭聽話的閉上眼睛,段以賢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出了房間。
候在外面的下人、侍衛都迎了上來,恭喜段以賢,段以賢微微揚唇,“今夜都辛苦了,都好好休息吧,明日起來都有賞。”
正說著,突然有人遠遠地跑了過來,段以賢皺起眉頭,“大半夜的什麼事急急忙忙的?”
那人慌亂地看著段以賢,結結巴巴地說道,“殿下,不、不好了,宮裡傳來訊息,說淑妃娘娘出事了!”
段以賢愣了一下,回頭喝到,“快去備馬!”
宜王府到宮裡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快馬加鞭地趕到宮門口,段以賢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在宮門前下馬,他毫不停留地就朝著同心殿衝去。
還未靠近殿門口,就看到大門四暢,裡面各種聲音傳出來,他凝了凝神,讓自己冷靜一點,大步走了進去。
內殿門口跪滿了人,段以賢掃了一眼就看到是同心殿內上下伺候的人,他隨手拉起了一個,“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被拉起的人渾身顫抖,痛哭流涕,“殿下,奴才也不知道,半夜的時候,貼身伺候娘娘的梅藍突然衝出來叫我們去叫太醫,說是娘娘夜裡突然痛醒,奴才就趕忙去叫太醫了,現在裡面到底怎麼樣,奴才也不知道啊。”
段以賢將他扔到地上,扭頭進了屋,就看到自己母妃正躺在病榻上,幾個太醫在她身邊忙忙碌碌。景炎帝在殿中一圈圈地走來走去,他身邊侍候的人侯在一邊。
段以賢幾步就走了過去,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我母妃到底怎麼了?”
景炎帝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拉了起來,“太醫正在診治,賢兒你別擔心,有父皇在,不會出問題的。”
段以賢被拉了起來,焦慮地看著病床,想要湊過去卻又擔心耽誤了太醫的診治,面色蒼白,冷汗四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的一個太醫走了過來,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啟稟陛下,淑妃娘娘的香粉之中怕是被人下了毒,娘娘搽在臉上,所以中了毒。臣們剛剛下了強藥,娘娘的性命已無大礙。只是……”
段以賢剛剛鬆了口氣,聽到那句只是,只覺得渾身地汗毛都立了起來,顧不上禮節,喝道,“只是什麼?”
太醫吞吞吐吐道,“只是娘娘的臉……怕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了。”
段以賢怔了怔,彷彿沒有聽懂太醫的話,倒是景炎帝先回過神來,“能先保住淑妃的性命,朕就記上你們一功。張誠,吩咐下去,遍訪全國,尋求能讓淑妃恢復從前的神醫。”
☆、第二十章
淑妃此刻的性命已無大礙,太醫開了調理身體的藥,便退到了一旁,段以賢這才敢靠近去看自己的母妃。
淑妃已經昏睡過去,眉頭卻仍舊緊緊地蹙起,面上因為香粉裡面下了毒,被太醫上了藥包紮起來,只露出一雙緊閉的雙眼,似是在睡夢中,也十分的痛苦。
景炎帝站在段以賢身後,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將手搭在段以賢肩上,嘆了口氣。段以賢驀地轉身,跪在地上,雙眼已是通紅,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兒臣請求全權調查此事,親手抓到毒害母妃的兇手。”
景炎帝點頭,“好,此事就交由你去辦。這同心殿的人,先都帶下去挨個審問,確定沒問題才能回來。至於這幾天,任之,你帶幾個人來同心殿伺候淑妃。”
任之上前領命,“奴才遵旨。”
景炎帝終究不比年輕時候,折騰了半休,已生倦意。段以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