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敵,憤怒之餘更多的是驚慌。
這位為殺人而來的女子若真要動手殺人,誰能阻攔?
那位方才出口狂言的老者忽然面帶怒色,繼而面無人色,因為陸白秋已經轉身往他那邊走去。
一輩子殺人無數,心機算盡的老者這次真的慌了。
陸白秋舉起手中輕劍,淡淡說道:“月前寨子裡的那些事,也該算算賬了。”
半月之前,陸白秋還遠在乾京,十里寨的人卻是被周圍幾個寨子聯手打壓,更是傷亡幾人,若不是她及時回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老者嘴唇微白顫抖,閉目忽然又睜開,說道:“殺我可以,冤有頭債有主,放過其他人。”
陸白秋嘖嘖兩聲,笑著說道:“倒也難得你有這份心,還是說打定主意要拋家棄子,丟了這群包袱獨自逃生去?你半老八十的年紀了,就不怕老死都不得心安?”
或許是被一言道破了心思,老者臉色一陣潮紅,張口欲言,瞳孔卻是陡然一縮,低頭看了眼從胸前貫穿的長劍,無聲的軟倒在地。
陸白秋輕輕拔出劍,淡淡說道:“我可不會養虎為患。”
不遠處人群一陣騷動,已經有人策馬逃去。
陸白秋抬頭看去,眉頭一挑,渾身氣機一凝,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一柄細軟長劍如有靈性一般,渾身氤氳著淡淡白光,從她手中漂浮起來,搖搖晃晃。
飛劍!
竟然是傳說中飛劍的神通!
便是逃在路上的眾人都是臉色剎那蒼白,險些軟倒在地。
飛劍一閃而過,遠處幾顆人頭沖天而起,一直滾落到她腳下,只見她一劍挑起數顆頭顱,看都不看餘下的那些婦孺,而是轉身往黔州城裡走去。
遠處一個揹負古劍的女子同樣目光落在這裡,只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而是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壺桂花酒來,一邊飲酒一邊看著遠處的陸白秋殺人。
女子間也有惺惺相惜。
縱使那樣的飛劍術在她看來還很稚嫩,可當初的黎道元眼中,她不也是這般稚嫩嗎。
可惜物是人非,只剩憑弔罷了。
酒盡人遠,領命而來卻未殺一人的靈溪折身而返。
遠處黔州城裡,陸白秋一襲白衣騎馬入城,馬鞍兩邊盡數掛著人頭,無比滲人,門外的守衛似乎想要上前攔截,卻被遠處的一位長官攔下,就這麼任由她騎馬入城,直奔府衙而去。
一顆頭顱飲酒,一顆頭顱邀功。
女子如斯,何等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