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老龜說話已經不是什麼新奇的事了,雲謙每次被掌門師兄揍了以後都回來找老龜,一人一龜能談上半天,這老龜也就認雲謙,掌門師兄去年要去湖底取一樣東西煉丹,東請西請也沒請動這尊老傢伙,還是雲謙出馬才了事,這讓雲謙一陣滿意,心道小道可沒虧待它。
“輸了自然要回來。”
雲謙把一個山楂放在嘴裡,看著湖面說到。
老龜聽雲謙愁眉苦眼的道來,沒有波瀾起伏,就是一肚子埋怨桃笙兒不厚道,還說遇到蘇逸挺對胃口,可惜就是根骨不佳,不然讓掌門師兄收下他,山上也能多點生氣。說到太上教的時候,老龜身子動了動,緩緩下了水。
“太上教啊。”
老龜說了一句就沒聲了。
雲謙跳到它巨大的龜殼上,一人一龜漸漸往湖心遊去。
“你和太上教打過交道啊。”
“不認識。”老龜想了下,搖了搖腦袋。
雲謙躺在龜殼上,山上陽光很足,老龜遊得又慢又穩,讓人都有了睡意。
“回來也好,天要亂了。”老龜喃喃自語。
忽然,湖心水面分開,一人一龜潛入湖底。春亭湖方圓數里種滿蓮花,可惜回來的不是時候,蓮花都凋謝了,要不載著老龜在湖面上悠哉遊哉那才愜意,晴空瀲灩還好,若是遇到雷雨天,那才叫一個驚心動魄,往日裡波瀾不驚的湖面就像水龍翻身一樣,數丈的水浪排空,若是有個舟輯在湖裡,指不定已經翻身見龍王去了,聽說那老龜隔幾年就要挨雷劈幾道,倒是身子骨硬朗的緊,既然雷電劈不死它,想必這海浪也拿它也沒辦法了。
雲謙抱著老龜的頭,脖子上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珠,這寶珠發出一陣湛藍光華,周圍三尺之內湖水自行避開,好不神奇。
當初被掌門師兄領進山門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那年災荒爹孃都被餓死在路邊,雲謙還是個孩子,哭到無力的時候,發現身邊蹲著一箇中年道士,太華髻上的象牙簪拿在手裡,在地上畫了個大餅,說請他吃,雲謙搖了搖頭,說泥不能吃,爹就是吃了它,疼了兩天到死眼睛都睜著,中年道士不苟言笑,用象牙簪指了指畫餅,眨眼就變成了真的,雲謙拿起來吃了兩口,那餅真的很好吃,雲謙只記得餅的味道,卻忘了怎麼就跟那中年道士走了,那時上山的路很長,路邊全是山楂野果,掌門師兄摘了好多給雲謙,雲謙捨不得吃,全放在身上,等到了山頂,發現好大的一座道觀,只有掌門師兄一個人,要說還有其他,就是後山春亭湖裡的那隻老龜,雲謙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它,兩丈寬的龜殼躺著比什麼都安逸,龜殼上不知被什麼磨平了一片,問它也不說,雲謙沒少在它龜殼上撒尿,後來有次在湖邊玩耍,一不小心摔進水裡,差點被淹死,是老龜出來把他馱上岸的,那以後老龜就開口說話了,還送他一顆湛藍寶珠,戴在身上避水防寒,雲謙拿回去,掌門師兄只看了一眼就丟給他,說給你的就拿著,好好保管。
所以,寶珠一直掛在雲謙脖子上。
湛藍色的光華籠罩在一人一龜周圍,彷彿一道天然的屏障,將湖水隔絕在外,陽光照不進湖底,越往下越是黑暗,還好珠光寶氣下倒也能看清去路。
這湖水不知年月,老龜說他來時已經在這了,春亭湖不知道是誰取下的名字,好聽是好聽了點,可掌門師兄卻說這湖不好,再者山門就兩個人,也沒法在偌大的湖面上修建個亭子。
雲謙閉上眼,元神剛剛離開湛藍光華半點,一陣滔天的壓力將他生生逼回,似乎整個春亭湖水都壓在頭上。
唉,還是不行,小道的道行還是淺薄了點,看來這趟上去,是該去渡雷劫了,雲謙愁眉苦臉的想到。
“老龜,你說小道何時才能元神下水,是不是要渡了雷劫才能將這整個春亭湖搬起來。”
老龜靜靜的往水下潛去,並不打算理會自言自語的雲謙。
這裡看不見方向,好在老龜常年潛在水底,雖然慢了點,但也算是輕車熟路。
湖裡魚蝦很少,往下更是乾淨,除了一人一龜再無他物,
春亭湖佔了大半個後山,湖面寬闊,湖底更是深的可怕,半柱香的功夫過去,頭頂的光線已經沒了,只剩下寶珠一圈湛藍光華環繞在身邊。
雲謙坐在老龜背上,目光看向遠處。
遠處有點點光亮傳來,再看去,一座古老破舊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湖底竟然是一座宮殿,讓人看到還以為是傳說中的龍宮,只是這宮殿極小,方圓不過數十丈的樣子,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