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菜餚,便吩咐夥計下去了。
“晚上咱們就在這家客棧裡休息,論道大會還有兩日才開始,明日早點起床,我帶你去逛逛街市,吃好玩好,也不枉出來一趟。”
朱胖子推開窗戶朝外看去,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行商走飯,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蘇逸此刻心思卻被論道大會吸引過去了,不禁問道:“這論道大會到底是這麼回事?”
“江湖各派每十年舉辦一次的聚會,算是給門派後輩一次機會,羽仙宮本不參加,只是今年恰巧那白狐兒把地點約在這裡,師父便讓我來了,說來也奇怪,師門竟拿出一枚羽仙丹來作為這次頭籌的獎勵,實在是想不通。“
蘇逸知道他口中的羽仙丹就是先前藥老給他的丹藥,想來必是珍貴至極。
“所謂論道,莫非是各家道法的比拼?”
朱胖子想了想說道:“也不盡然吧,道法各有深淺,也並非要比個高下出來,師父說相互印證才能有所感悟,只是其他人未必這麼想,這論道大會也未必都是名門正派,反正到時候萬萬不能讓那些邪魔歪道撥了頭籌,我羽仙宮既然是天下道門之首,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的,不過你小子入門尚淺,到時候在一邊看著就行了。”
蘇逸點了點頭,卻也沒放在心上。
“待會兒吃完飯,就去休息一陣子吧,一路奔波也累了。”
..
雲水樓面北的一處包廂裡,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子,白衫裙裾,螓首皓齒,細眉雪膚,此刻正托腮看著窗外,而她身邊還有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同樣美豔驚人,只是閉目靜坐在客桌旁,對身前的女子不聞不問。
不知過了多久,年輕女子忽然開口說道:“怎麼,不想著如何脫逃了?”
男子抬了抬眉頭,淡淡說道:“為何要逃,要走時你自然會放我走。”
若是蘇逸在此,一定會認出這二人來,可不正是白狐兒和被她擄去的皇子李當然。
可惜緣分就是這麼奇妙,明明同處一屋,卻偏偏這樣擦肩而過。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的身份?”白狐兒聞言嘖嘖說道。
李當然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並不作聲。
沉默半晌,白狐兒忽然開啟窗戶,轉身對他說道:
“你可以在客棧裡四處散心,但不要離開這裡。”
說完便驀地消失在屋子裡。
李當然一動不動的坐在客桌旁,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他鬆開右手,只見一隻粉紅色紙鶴飛起,搖晃著雙翅從窗臺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
樓外熱鬧的街道上,一個蒼顏白髮的老道,手扶一杆杏黃旗走在街頭,旗上寫著“算盡天命,半佛半仙”八個大字,字跡蒼遒,落款餘玄機,而老頭的右手邊,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面容清秀卻有點病態的蒼白,眼睛充滿靈氣,一隻手扯著爺爺的道袍,顯得有些膽怯。
一個賣糖葫蘆的貨郎從身邊走過,小女孩突然停下腳步,扯了扯爺爺的道袍。
餘老頭會意,笑著從兜裡摸出幾個銅錢來,溺愛道:“想吃糖葫蘆了啊。”
小女孩名叫麥芽,從小愛吃糖葫蘆,聽到爺爺的話後,點了點頭,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躲到爺爺身後,只露一雙眼睛出來。
那貨郎從稻把上取下一串糖葫蘆遞給小麥芽,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直誇可愛。
小麥芽乖巧的喊了聲謝謝,又把小腦袋縮了回去,惹得餘老頭會心一笑。
糖葫蘆很甜很酸,就像這日子一樣,酸苦中帶著點甜,小麥芽沒爹沒孃,打從孃胎裡出來,就一直跟著爺爺過。
小麥芽把糖葫蘆遞給爺爺吃,餘老頭抱起她,用花白鬍子蹭了蹭她,惹得她一陣嬉笑,這輩子就算老死沒人打理也不在乎,就是最心疼最放心不下這個孫女吶。
餘老頭走到水雲樓前,將杏黃旗放在一旁,擺好攤位。
“測字算命,姻緣財運,假一賠十,童叟無欺。”
餘老頭吆喝道,只是半天不見有人光顧,倒是客棧的小二走出來,讓他不要在這兒礙了生意。
餘老頭笑著奉承道:“小兄弟天庭飽滿,一看就是吉人天相,少說有百年長壽。”
“好了好了,快走吧。“店小二並不領情,而是一個勁的催促。
餘老頭無奈,只好收拾好攤位,牽著小女孩往別處走去。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長,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爺爺,為什麼你說那位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