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般的殘忍,希望絕望難道我承受得還遠遠不夠嗎,羅切爾撲在潮溼的地面上,冷意如同密密的網從四面八方向她罩來。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如同親手用刀把自己一點點的掏空,這種慢慢燃燒成灰燼的感覺,只有最傻的人才會去嘗試。”輕柔緩慢的聲音,如同微風浸入人的耳底,他身上恬淡寧和的氣息,讓人迷離破碎的心慢慢安定。
溫澤,羅切爾的神情空空濛蒙空茫,她隱約的記得,這個男人不亞於最毒的毒藥,凡是被他盯上的人,最終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可是現在的她看著那雙幽黑的眼眸……那麼寧靜溫和那麼充滿了解,她提不起半點防備之心。溫澤溫柔的將她扶起,整平她的衣服,這個天之驕女,這個集財富智慧美麗於一身的女人,此時象極了秋天裡的落葉,毫無生息。溫澤牽著她,象牽著一個迷途了的嬰兒。
溫澤把車駛進了一條兩旁栽滿了一排青樹的小路上,然後車停到了一棟白色的屋子前,溫澤帶著羅切爾走進去,茶色的大理石桌子,古典的19世記的擺設,淡淡的檀香,英式的茶盞,恍然回到美國的家中。
羅切爾放肆到及至的仰頭大笑,她高傲的抬頭,“如此費盡心機,如此周折安排,溫澤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玉淚給了柳葶,我…該得到的是潘多拉的魔盒嗎!”她尖刻的說。
溫澤的臉上依舊掛著那麼淡漠安恬的淺淺笑容,“這些東西只是用來緩解你的情緒的,你太過悲痛,心傷已經浸入了你的五臟六腑,你需要安定。”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接下來呢,溫澤,你是不是也要用對付江諾的那些鬼話來蠱惑我,什麼得不到他的愛就讓他恨你吧,什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羅切爾一字一句厭惡的說“我露嘉黎。羅切爾還未曾失去心智!”
溫澤毫不動容,他低垂著眼臉專心的沏上茶,他淺飲,水流過他溫潤的唇。
“你沒想過用催眠術對付他嗎?”
羅切爾驚悚,她的腦海突然如幻燈片般閃過:費如風旋開水蓋,仰頭一飲的情形,霧色裡他隱去的神色,“從小到大你有什麼事情瞞過我”的笑言,濤聲驚起海上,羅切爾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她的指尖都覺冰涼。
“看來你已經試過了,看來你在費如風心目中的地位也確實不同!” 溫澤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上的紋路,“可以是他生命裡最獨特的存在,卻不是他生命中相知相許的人,命運有時候真的是個大笑話!”
這個男人他的每一句話都敲在你心口處最柔軟的地方,讓你根本無從抗拒,你的鬥志你的提防都被他瓦解得乾乾淨淨。
“能拒絕嗎,我真的能拒絕這個男人下一步要做的事嗎?”羅切爾莫名的恐慌。
“聽過但斯湖的魔戒嗎?”溫澤漫不經心的站起來,他開啟鋼琴蓋,純淨得象湖水一樣的音樂從他手中流瀉而出,它悠閒得象一杯花茗,一縷清香,象是遠遠的從一個闊別已久的地方傳來,緩緩穿過流淌身邊的歲月長河,點起陣陣水暈。獨處聆聽,感受琴音帶著一種漂泊的放浪,有一縷隱約的沙啞和滄桑——它從琴的每一個尾音,每一個迴旋的音符,散漫的吟詠著,它在輕輕的嘆息,似乎想留駐什麼,又象是遙遠的呼喚,它在問,還要漂泊多久,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
羅切爾的心口鈍鈍的,原來這就是孤獨,原來辛辣的孤獨是這般的滋味……羅切爾不由得痴了。音樂嘎然而止,溫澤出神的看著琴鍵,他滑落在額前幾縷髮絲和藍色的休閒服反射著琴蓋的光芒,寧靜得象深不見底的湖泊, “天堂就在我們面前,可是我們站在它門口時卻才發現我們都錯失了鑰匙, 羅切爾,我和你都選對了方向,卻都到達不了終點。”
他仰頭自在地笑,那樣的自在近似溫柔,清澈而悲涼。
“溫澤;”羅切爾的語氣輕和;“這世間難免有不如意之事;誰獨不然;;有瑕疵的人生;不算什麼;要我為這分瑕疵;撕碎我生命中那些最美好日子;它不值得!”羅切爾的臉色如大理石般蒼白堅硬,“即使我千瘡百孔;你也不可能借我的手傷害到阿風半分!”
“我沒指望從你身上得到這個。”
“那你到底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一個生門!”溫澤的眼凝聚成冰深不可測
溫澤,一個象水一樣的男人,溫柔似水,氣質似水,笑容似水,可是這個水會在瞬間成冰,冰不僅可以將人刺得遍體鱗傷,還能殺人
……
芝加哥;一個穿著入時的男人走進溫氏的汽車行;他一連試了幾輛車;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