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槍尖毫無阻礙的穿透而過,畢宇雙目圓睜,心境差點失守,漆黑如墨的開天一劍,竟然如同水塑的一般,被這長槍穿過,崩潰成大量末日元氣,消融在那金光之下。
這一槍長。驅。直。入,閃電一般,已然到達他的胸膛,根本避無可避。
“滾!”
強烈的生死危機,刺激得畢宇近乎癲狂,忘我心境再難保持,雙眸中迷離消散,赤紅如血,殺意在此刻狂飆,那額頭“狂”之一字,更是璀璨得耀眼。
是竭盡全力的,鴻字決施展開來,卻只將身體偏離了半分,便感覺肩膀一陣劇痛,幾乎骨骼炸裂。
血花飛竄,他怒吼,任由這一槍貫穿而過,鮮血飛灑,其身體在鴻字決身法催動下,腳步踩著玄妙的頻率,竟然整個人直接撞入石劍的懷中。
痛!
這一個過程所帶來的,是深達骨髓的劇痛,沒有處於忘我心境當中,這劇痛挑逗著整條神經,刺激得畢宇發狂!
他的左肩被這一槍徹底洞穿,他整個人就如一頭蠻牛,全身五百象的巨力爆發,腳步蹬著地面,以極速帶來的強悍衝擊,以磅礴肉。身之力帶來的恐怖爆發,其右肩便如牛角,狠狠地撞擊在石劍的胸膛之上!
鈧!
猛烈撞擊的聲音,響徹全場,畢宇的衝擊之勢頓止,只覺整個人如撞擊在了一座完全由鋼鐵澆灌的城牆之上,右肩的骨骼都因這劇烈的衝撞,發出不堪重負的喀嚓聲,似要崩裂。
在其身前,那石劍面帶不可思議之色,其全身籠罩在濃郁的金色氣體當中,整個人如被十幾截的火車撞上,直接倒飛了出去。
雖沒有想象中被撞得胸膛塌陷,骨骼碎裂,卻也嘴角溢位鮮血,想要趁這被撞飛的瞬間拔槍,那槍身卻紋絲不動,被畢宇強。健的肌肉與骨骼夾得死死地,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在其身後,隨著其身軀被撞飛,那十幾丈高的巨大身影,更是虛幻了許多,金光也變得暗淡了下來。
卻是在畢宇亡命般的狠狠裝來的那一瞬間,他以氣運之力護體,因此消耗了更多的氣運之力。
“兇殘!”
“師兄威武!師兄幹。死他孃的!”
臺下,高凌等人眼睛都要紅了,看見畢宇被長槍貫穿了整個肩膀,卻仍舊死戰不退,如此慘烈的一幕,令他們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些心靈的悸動,臉紅脖子粗的吶喊,替畢宇打氣。
不知覺的,更多的人隨之一起喝彩叫好,哪怕是之前曾支援石劍的一些星雲閣弟子,此刻也被畢宇這慘烈而悍勇的架勢征服,心底都起了一些敬佩。
同情弱者,敬佩強者,這是人的天性。
畢宇現在明顯勢弱,但卻拼著受傷也死戰不退,如此悍勇,當為強中強,贏得了許多人的尊敬。
“哼,這傢伙死了才好,還替他叫好!”梁歡冷笑,看見畢宇如此狼狽,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舒暢。
江曼聞言卻是莫名的感到有些難受,她看到了畢宇那被兩丈長槍貫穿的肩膀,那長槍甚至已經拖到了地面,鮮血順著槍身往下淌,被飲血臺很快吸收吞噬。
這一幕落在她眼裡,她本該高興才對,但不知為何,她卻突然高興不起來,甚至心裡隱隱有了些刺痛,想起了曾經在天寒洞中,畢宇將她扛在肩上,在凜冽寒風當中行走如風的一幕。
那血肉模糊的左肩,曾經就那樣扛著她,沒有讓她感受到一絲天寒洞內的冰寒,那麼厚實,那麼溫暖。
“我在想些什麼?我傻了嗎?這個可惡的傢伙,他死了才好,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才好。”
江曼在心裡這麼說著,卻有些不想再看那擂臺上的一切。
這場勝負似乎已經明瞭的戰鬥,她之前還極為期待,希望看到畢宇身死擂臺的一幕。
但眼下,她卻有些不敢再看,她強迫自己,卻越看越是心緒複雜,她想走,離開這裡,但腳步卻不聽使喚,根本挪不動一步。
“哈哈哈哈!畢師弟,我不知你是勇猛還是愚蠢!
我曾給過你機會,你卻不知好歹,現在如何,身具氣運之力的我,你根本無法傷害到分毫。
現在,只要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放你一馬,以後你見到石某,就乖乖的繞著走。”
飲血臺上,石劍從地上爬起,感受到氣運之力的消耗,他心中抽。搐,但神色依舊猖狂,毫不在意的擦去嘴角血跡,身上除了之前受得一些皮外傷,根本就沒有任何大礙。
畢宇那恐怖到千萬斤的一撞,就算是一個實心的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