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情撩人,不許真正墜人情網,遂向仲孫飛瓊哦了一聲,笑道:“老朽已知姑娘此舉用意,但與夏老弟見上一面似無大礙,最好等他醒來再走。”
仲孫飛瓊銀牙微咬,仍自搖頭,但柴無垢等冷眼旁觀之下,看出她在羞窘情懷之中,依舊顯露出對夏天翔關切的神色。
賽韓康見仲孫飛瓊執意不肯與夏天翔相見,心頭一轉,也不再勸,側臉對尉遲巧叫道:“老化子將火把多點一根,舉得高一些,我要開棺察看夏老弟在這特別臥榻之中的長長一覺,是否匠得香甜安穩?”
尉遲巧伸手撿了一塊被“白頭夜又”龍老婆婆所化的殭屍推倒的窗欞,用火點燃,照得這東室之中,頗為明亮。
賽韓康則徽凝真力,把那沉重的棺蓋,一揭而起。
火光照耀之下,看得分明,夏天翔雙睛微閱,臉色紅潤異常,竟躺在棺底那具身著長袍馬褂的“活殭屍”常挺的屍身之上,睡得香甜已極。
柴無垢見狀心頭一塊巨石方告落地,因頗想留住仲孫飛瓊,遂向賽韓康微施眼色,暗示他快使夏天翔醒轉,恢復知覺。
賽韓康會意點頭,剛剛伸手替夏天翔拍開穴道,室中黑、黃、白三條人影閃處,仲孫飛瓊業已帶著靈猿小白、異獸大黃,飛落院中青風驥背上,蹄聲“的答”,馳向寺外,並曼聲吟道:“當聚則聚,當散則散,不落言詮,不墜情障……”
柴無垢聽得搖頭笑道:“這位仲孫姑娘強作矯情,她如此不敢著相,豈非業已深墜情障?”
這時夏天翔方自一種天君泰然、通體舒暢的情況之下膝隴醒來,首先人耳的,便是那逐漸遠去的馬蹄之聲,因聽得異常熟悉,遂霍然睜目,脫口問道:“這蹄聲好熟,是誰的馬兒?是祁連派掌門人‘九首飛鵬’戚大招的千里菊花青?還是仲孫飛瓊的青風驥?”
尉遲巧微笑叫道:“夏老弟,你且慢詢問那是誰的馬兒,你先看看你睡的是什麼所在?”
夏天翔此時朦朧睡意已消,也覺出所臥之處有異尋常,遂趕緊一躍而起,這才發現自己不僅睡在一口棺木之中,身下並另外還有一具死屍,作為墊背。
這種奇異已極的情況,不由弄得他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賽韓康拉起夏天翔的左手,三指一搭寸關尺,為他細診脈象,片刻過後,雙眉一展,“哈哈”笑道:“夏老弟,恭喜你因禍得福,不但臟腑間所受‘鐵袖神功’的嚴重內傷業已全消,可能連你師門絕學‘乾天氣功’,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增強了三成功力。”
夏天翔越聽越覺糊塗,但就在此時,棺中那具“活殭屍”常挺的屍體,突又直挺挺地霍然坐起。
夏天翔從未見過這種怪異,不禁有點毛骨驚然,趕緊一伸雙掌,微凝“乾天氣功”,又把常挺的屍體,推得平臥棺內。
常挺的屍體雖被推倒,但等夏天翔“乾天氣功”一收,卻又立即坐了起來。
賽韓康起初頗覺驚異,但微一思索,便自恍然,遂等夏天翔再度凝聚“乾天氣功”,推倒常挺屍體之際,向站在棺邊的柴無垢叫道:“柴姑娘,你且退後數尺。”
柴無垢如言飄身,賽韓康又向夏天翔笑道:“夏老弟,你收去‘乾天氣功’一試,大概這位昔年威震武林的黑道魔頭,不會再度坐起了。”
夏天翔半信半疑地一收內力,果見“活殭屍”常挺的屍體不再坐起,遂急得蹙眉叫道:“賽老前輩,你們弄的究是什麼玄虛?再不快些說出,我要悶得受不住了。”
賽韓康含笑招呼夏天翔同把棺蓋蓋好釘死,然後向尉遲巧笑道:“老化子快用一粒‘有情火’,燒去這口棺木,免得異日萬一再生屍變,遺害附近百姓。”
尉遲巧聞言,一面彈出一粒硃紅火星,擊向棺木,化成一蓬猛烈火焰,引起燃燒,一面怪笑說道:“老怪物畢竟外行,‘有情火’只可用來搗亂,像燒棺焚屍的這種任務,必須施用無情火。”
賽韓康“哈哈”笑道:“有情也好,無情也好,我們不必再守在此處觀看火煉殭屍,趕快換個所在,向夏老弟說明他受傷昏臥七日之間的一切經過。”
群俠聞言遂一齊退出東屋,由賽韓康向夏天翔詳細說明這七日之間一切驚魂蕩魄的經過。
夏天翔聽得仲孫飛瓊為了救活自己,竟不憚數千裡,老遠的趕赴大雪山玄冰原求取硃紅雪蓮,心中不由一陣感激,一陣溫馨,但聽到仲孫飛瓊不願再見自己,策騎徑去之際,又不禁一陣悽迷,一陣悵惘。
賽韓康說完以後,柴無垢向夏天翔間道:“你在棺中是不是吃了一朵五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