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說。
康熙搖了搖頭,並不怪德妃,只道:“一個前明後裔,毀了我大清國皇太子!感情誤國啊!”
“皇上,人都去了,二阿哥現在也付出代價了。”德妃尷尬地笑了兩聲。
康熙閉目,頗有些疲憊感,摟過德妃,有氣無力道:“德妃,朕好累……”
德妃緊緊靠在康熙胸膛,靜靜地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細嗅著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卸下心房,跟她說著些體己的話。
德妃心中忐忑,她不曉得康熙知不知道四爺當年也曾對朱玉萱動心過,一旦康熙發覺,那絕不是龍顏大怒那麼簡單的事情。
這麼多年,她時常想起朱玉萱悽然的笑容。可是,身為母親,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就算是因為朱玉萱的事情上天要懲罰她,她也心甘情願去接受。皇太子也算是她幫忙帶大的,四爺更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她絕對不能讓兩個兒子被一女子給毀了!
如今的璟珂,感性如同當年的二阿哥,審時度勢的心思堪比如今的四爺,模樣愈發像自己早逝的女兒溫憲公主。
卻說雍王府裡,四爺和四福晉衣不解帶,坐在前廳,下人上了一盞又一盞茶,卻始終不見太醫來報好訊息。
費揚古和觀音保心急如焚,恨不能替璟珂分擔病痛。
“王爺,福晉,格格燒退了!”梅兒匆匆來稟報訊息,所有人總算是把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謝天謝地!費揚古和觀音保如釋重負,癱坐在椅子上,無盡感激上蒼。
“蘇培盛,備車,送二位貝勒回公主府。”四爺擔心他們在這裡待太久對璟珂的名譽傷害會雪上加霜,便讓人請他們回去。
兄弟二人本想待到璟珂醒來,既然四爺下逐客令,也只能起身作揖告退。
“王爺,您為什麼這麼快就……”四福晉對四爺的舉動有些不明白。
四爺淡淡道:“眼下多事之秋,璟珂不宜再跟他們有過多牽扯。”
“阿瑪,璟珂和費揚古是真心相愛的,您為什麼不成全他們?”弘時壯了膽子,詢問四爺。
“住嘴!”四爺嚴厲地呵斥他,“你身為兄長,不勸誡不懂事的妹妹,反而幫著她一塊糊塗。”
弘時不忿,索性也不所畏懼,上前道:“阿瑪,您為什麼對璟珂也如此苛刻?難道要她傷心嗎?”
“弘時,回房去,你糊塗了。”四爺聲音愈加低沉下來,誰都聽出他已經不大高興了。
四福晉趕忙打圓場道:“弘時,怎麼可以這樣跟阿瑪說話?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可以和自己心愛之人共結連理,你滿足吧。”
弘時還想再說什麼,就被菲蘿硬拉回房了。
菲蘿是個懂得看眼色的人,她生怕弘時繼續頂撞四爺會被責罰。弘時只是不明白為何阿瑪對他嚴格,對璟珂也這樣狠心。
“王爺,弘時還年輕,說話莽莽撞撞難免的。”四福晉微笑著扶四爺回房歇息。
四爺臉色冰冷,不苟言笑,聲音沙啞道:“娶了福晉還這般冒失,太讓我失望了!”
“弘時一路順風順水,自然是體會不到王爺的苦心。”四福晉勸慰著四爺,她知道四爺對弘時的用心,只是弘時還不明白。
璟珂雖然退了燒,但還沒清醒過來,梅兒和蘭兒,還有幾位太醫,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直到快天亮時候,璟珂才睜開眼睛,咽喉如同火烤過一般,疼痛難忍,連吞嚥都困難。
“格格,以後請放寬心,凡事不要太執拗。”楊大人摸著發白的鬍子,慈祥地笑著,一邊收起了診脈用的棉包。
璟珂用虛弱的聲音問道:“太醫,為什麼我還是這樣容易生病?”
“格格,平時開心些,心中抑鬱散去,身體也便會好了。”楊大人慢慢收著藥箱,一邊說道,“好在格格平日裡保養得好,這次算是捱過一劫。老臣勸格格一句,凡事看淡一些。”
楊大人話中有話,笑呵呵地把藥箱遞給小太監,行了禮便告退了。
璟珂扶著沉重的頭,問梅兒蘭兒:“我睡了多久?”
“格格,您是昏迷了,已經一天**了。”梅兒說著,不禁想要落淚,取出手帕擦拭著,“費貝勒和觀貝勒都來看您了。清漪格格也剛走。”
他們來看過我?費揚古來了?費揚古……璟珂心中瞬時覺得慰藉很多,好在費揚古還平安,還能來見她。
梅兒和蘭兒不忍心告訴她費揚古受罰的事情,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