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剛才有說過,這座石碑怎麼地都有兩米多高,關老頭又頂多一米六還不到的個頭,只見他雙臂掛在頂端,兩隻腳就踢在石碑的半身腰,是上不去也下不來,這樣子甚是滑稽。
看他這架勢是想下來。
我頓時起了個壞心眼,心裡尋思著,叫他剛才裝神弄鬼的,看我不唏他一番,也好好安慰我這顆受驚的小心靈。雖然有不敬老之嫌,這也不能怪我,只能怨他先為老不尊才是。
我佯裝好奇,走到石碑底下,捏著嗓子好奇道:“關老呀,您這是在做什麼呀?鍛鍊身體呀?哦呀!您真是好體力呀!”
呀呀呀!心裡好嗨皮一掃壞心情呀。
我隱忍著內傷,不敢大笑出來,否則就要前功盡棄。
看來這毒舌也是可以近朱者赤的。
關老頭聽了我的話,身子顫悠地更厲害了,我估摸著十九八九是被我氣得在那打哆嗦呢。
“臭丫頭,你沒看到老朽這是想下來麼?你不扶著我也就罷了,還敢在這打趣老朽,真是……真是……”
我不怒反笑:“真是什麼?”
平日裡受師傅打壓,被星華毒舌,被佟掌櫃算計,現下難得抓住個能欺負的,我還不好好把握住機會。
“真是難養小女子是也。”關老頭差點背過氣去,咬著牙憋著氣,看來是快撐不住了。
我急忙上去扶住他的身子,笑呵呵地把他放下來。
關老頭把力量移到我身上,向下用力一跳,可是身子還是沒靠穩,眼瞅著就要向後仰去,我下意識裡急忙抓住他的手,在他與地面親密接觸前拉住他。
好長時間,關老頭都沒緩過緊來,單手扶著石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都嚇得沒了顏色,見我還握著他的手,急忙站直身子,把手縮回袖筒裡,就好象手中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寶貝似的。
我看他有意隱瞞,也不好多問,揚起頭看著石碑,發現它竟然比關老頭高了大半米,他跳起來都未必能摸到頂端,更別說爬上去了,四周空曠更沒有梯子,那他是怎麼上去的?
“我說關老呀,這石碑這麼高,您是怎麼爬上去的。”我順著石碑的頂端慢慢地移到他的臉上。
不知道是火摺子的火光太亮,還是耄耋之年的關老頭臉皮薄害羞了,我居然發現他的臉上爬上了兩坨可疑的紅暈。
這可真夠雷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八十幾歲的人還會臉紅,不過話說回來,關老頭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八十有餘的老人家。
關老頭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似的賭氣地把頭扭到一邊,大聲喊道:“你管我是怎麼上去的!”
看來老頭子是真的生我的氣了。
此時我真想來一句,大爺你在這到底是來嚇唬人的還是來搞笑的!
不過這種感覺真是詭異極了。
試想一下,在這個密不透風四周都是雕著飛龍立著石碑的密室內,一個穿越的大齡女子和一個八十幾歲的老頭子在這裡吹鬍子瞪眼。
明明本該是緊張到像尖叫的時刻,卻遇到一個天外來客扭轉乾坤,想笑又覺場合不對,我對這個治癒系的老頭子,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比如說……他到底是如何爬上石碑?又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好吧。這個問題其實我早該想起來的,現在雖然有點後知後覺,但也不算太晚。
像是猜透了我剛才的心思,關老頭拄著柺杖……
柺杖?!
親姥姥也!我瞪著兩隻黑不溜秋的大眼睛都快瞪爆了,也沒看到他剛剛從哪邊出來的柺杖。
我半張著嘴巴,眉角抽搐,指著他不可思議地結巴著:“你……你……你你你……”
關老頭只是高深莫測地衝著我捋了捋鬍鬚,笑而不語,頗有老頭子氣質地走出火摺子籠罩地光圈,走到黑暗之中。
沒一會,只聽四聲模糊地聲響,每個角落一起齊刷刷地燃起了一個銅盞夜明燈。
我一回頭,卻發現關老頭拄著柺杖站在我身後不遠的位置上背對著我,慢悠悠地說道:“九兒姑娘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何會在這裡?”
“沒錯。”我點頭道。
“老朽同姑娘一樣。你為何出現在這裡,老朽便是為了什麼。”
這個老小子,說話也不直接講明,還繞什麼彎子,他的話讓我不得不好好想一下。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更別說是他的了。
就連剛才我起師傅,師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