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遇到你們崑崙的弟子。”奕豪想起了遇到的那倒黴蛋的事情,於是便提了出來。“不知道是誰把他栓在樹上,看樣子是凍了半天以上,雖然我呃,把他放了下來,但
已經昏了過去,也並不知道有沒有事。”
“山林?難道是北部那邊的山林?”司徒瑤眨眨眼睛,掩嘴輕笑起來。“啊,那是我捆的,略施懲戒而已。”
“呃?”奕豪愣了愣。“略施懲戒,他做了什麼壞事嗎?”
“嗯,他叫孫桀,是三師叔門下半途出家的弟子,修行不到家卻又喜歡欺凌弱小,真是討厭。”司徒瑤臉上顯出厭惡的神色。“這次他又對一頭無辜的狐狸施暴,若不是我去採藥時偶然遇上的話”
“你說狐狸!”聽到這裡,奕豪“蹭”的一聲蹦起來,抓著司徒瑤的肩膀。神情緊張地確認著。“那頭狐狸現在在什麼地方!”
孫桀帶著累累傷痕,一瘸一拐地在街上走著。就在不久前,他被掛在樹枝上凍了大半天地時間,然後又不知道是誰踢斷了那根該死的樹,讓他一頭栽近下面的灌木叢裡,堪比鋼針的灌木在他臉上掛出條條傷痕。就是現在也還火辣辣的抽通,若不是有纏繞著全身的捆仙繩保護,他地下場恐怕還要悽慘一些。
至於腳上的扭傷,則是在下山時踩滑了青石板。一路滾到半山腰才停下的後果(謎之聲:這是天譴!)。借來的捆仙繩早已丟在了山裡,原本散發著耀眼靈光地飛劍都像破銅爛鐵似的拖在地上,他就拖著全身乞丐似的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在鐵嶽市的街道上,完全不顧周圍人們驚奇兼惶恐的視線。
“那頭該死的狐狸等逮住後,我非把你挫骨揚灰不可”招惹不起崑崙小輩弟子中數一數二的司徒瑤,孫桀下意識地把全部怨恨轉到那頭雪狐地身上。雖然作為男人而言是相當卑劣的動機,但他本人似乎毫無察覺,一邊咬牙切齒地詛咒著狐狸,一邊忍痛前進。
據說人倒黴的時候就連喝口涼水都會塞牙縫,而孫桀的運勢目前似乎正處在和幸運最遠的距離,就在他走到鬧市區前的時候,後面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人唔啊!”孫桀洩憤似地回頭大吼。然而卻突然被人猛推了一把,踉踉蹌蹌的同時感到手裡一空,那把隨身多年的飛劍就這樣被人搶走了。
“混混蛋!把劍還給我!”搶走他寶貝地是一群連地痞流氓都算不上的不良青年。似乎把他當成了取樂的物件,看著他追來頓時一鬨而散。“該死的,給我等著,非宰了嗚啊!”抬腿欲追的孫桀腳下一虛,頓時向前撲到在地上,鼻子撞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眼淚和鼻涕同時流出來。
而等幾秒鐘後他抬頭起頭來地時候,寶貝飛劍和那群不良青年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周圍偶爾在遠處路過的人,對他投來憐憫和悲哀的視線——就是人們通常看精神病患者時的那種視線。“可可惡啊”孫桀趴在地上,想到堂堂崑崙弟子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一時間甚至連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謎之聲:依舊是天罰!)。
孫桀回到崑崙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穿過外面的雲霧仙霞陣,進到古宅的大院裡。大部分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安睡,因此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位傷痕累累的同僚,被世人遺忘的感覺讓孫桀感到一陣彷彿凍徹靈魂的冰涼。
他低垂著頭,一步一拐地向著臥房走去,轉過拐角的時候,一在窗戶口探頭探腦的雪白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界。“那是”孫桀瞪大眼睛,原本冰涼的靈魂頃刻間被複仇的邪念給引燃。“是那頭狐狸!”絕對沒錯!那頭狐狸腳上還纏著繃帶,想也知道是司徒瑤把它帶回來養傷的,但這時候卻成全了他復仇的意願。
“該死的!看著你這次往哪裡跑!”孫桀下意識地召喚飛劍過去,然而摸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腰側,他稍稍愣了一下,低聲咒罵了一聲,隨即向著那頭雪狐奔去。在熊熊燃燒的邪念支援下,全身的傷口一時間都彷彿不痛了似的,孫桀的行動完全不像是前一刻快要倒下的人。
察覺到孫桀的惡意,雪狐也拖著受傷的後退逃竄,然而在對方那狂熱執念的追捕下,她還是被逼到了庭院的角落,而後腿的傷口再度暫開,浸出的鮮血染紅了紗布包的一點,她的行動越發艱難,終於被那滿溢惡唸的手給抓在了手裡。
“終於抓到了你!該死的畜生,馬上就擰斷你的脖子”孫桀雙手捏著雪狐的脖子,只要一使力就能把它折斷,然而就在他欲使力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由身後傳來,一股宛如山崩海嘯般的恐怖殺氣,穿透了雲霧仙霞陣的隔離,將他的靈魂震得無法動彈。
“你再動她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