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孝而又仁愛,是謂德也……,是故,兒臣以為六哥乃東宮之不二人選,懇請父皇、母后恩准!”
“這個……”
李旭輪的奏本一出,群臣都不免有些詫異,鬧不清李旭這一手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以退為進之道,一時間全都就此安靜了下來,而高宗也同樣有些子茫然,倒不是認為李旭輪的奏本有問題,而是他本無在此次早朝議定太子的打算,驟然被李旭輪這麼一提將起來,還真有些不知該咋應對才是了的。
“輪兒休要妄言,此非爾可以參預之事,還不退下。”
未能將李顯打壓下去,武后的心情本就已是糟到了極點,別看表面上依舊是雍容而又淡定的樣子,其實那完全是靠養氣的功夫強裝出來的,這會兒再被李旭輪這麼一鬧騰,火氣登時便起了,再一看高宗那副措手不及的樣子,心中立馬有了決斷,這便面色一板,毫不客氣地喝斥了李旭輪一聲。
“父皇,儲君乃社稷根本,不可一日無主,還請父皇聖斷!”
李旭輪自幼便怕武后,此時被武后這麼一喝斥,尚顯得單薄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顫,似有些扛不住地要往後退,只是卻又強行忍住了,也不去看武后那張鐵青著的臉,仰起了頭來,滿臉激動之色地高聲疾呼道。
“陛下,老臣以為翼王殿下所言甚是,儲君不立,國不得安,懇請陛下早做決斷。”
李旭輪話音剛落,不等武后再次出言呵斥,張文瓘已疾步搶出了文官佇列,高聲附和了一句道。
“陛下,值此大朝之際,正是議事之時,老臣以為儲君確是當立,臣亦願舉薦英王殿下入主東宮,懇請陛下聖裁!”
張文瓘這麼一帶頭,裴行儉也跟著站了出來,高聲附和道。
“臣等亦是此意,懇請陛下聖裁!”
“陛下,英王殿下屢有大功於國,又兼仁順,正是最佳之儲君人選,臣附議,懇請陛下聖斷!”
“請陛下早立儲君,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
除了武后一黨之外,一眾朝臣們其實都對武后主政頗有微詞,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這一有了裴、張二位宰相帶頭,自是呼啦啦地湧出了一大片,紛紛表明了擁立李顯的態度。
“顯兒,諸公都屬意於你,你可願為父皇分憂否?”
高宗本就屬意李顯,只是原本並未打算在今日議定此事,而是想著過些日子,再召諸丞相商議一番,然則如今群臣們既都已表明了擁立李顯的態度,他自然不會反對,也沒去問武后的意思,一壓手,示意諸臣工安靜,而後將目光投到了默默立於殿旁的李顯,笑呵呵地問了一句道。
“願為父皇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為了這一刻,李顯已是忍耐了許多年了,其間不知花費了多少的精力與代價,而今,終於等到了直上青雲的機會,又怎有甚不樂意的,心中早已是激動得波瀾起伏不已,只是城府深,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極之沉穩地行了個大禮,恭敬萬分地應答了一句道。
“嗯,好,諸公既然都以為顯兒可行,朕又豈能拂了眾意,此事便這麼定了也好,傳朕旨意,著欽天監擇吉日,舉冊封大典!”
望著李顯那張英氣勃發的臉龐,高宗很是滿意地笑了起來,捋了捋胸前的長鬚,頗顯興奮地下了旨意。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見高宗已然下了決斷,諸臣工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各自山呼萬歲不已。
“嗯。”
高宗一日裡連著辦成了兩件大事,心情自是不錯,然則畢竟身子骨虛,不耐久坐,眼瞅著事已了,自是不想再在這大殿裡呆將下去,這便輕吭了一聲,自顧自地起了身,抬腳便向後殿行了去,武后見狀,滿臉陰霾之色地掃了李顯一眼,卻也沒甚旁的表示,款款地站了起來,追著高宗去了。
“恭喜殿下!”
“賀喜殿下!”
……
高宗既去,這朝議自也就此算是告了個終了,只是朝臣們並未似往常那般一鬨而散,而是盡皆圍在了李顯身旁,七嘴八舌地討著喜。
“多謝諸公抬愛,小王愧受了,愧受了。”
人一多,嘴便雜,饒是李顯也算是經歷過不少的大場面了,可還是被群臣們的熱情鬧得有些吃不消,只是這當口上,卻也不能擺譜,只能是謙和地一一應和著,到了末了,頭都大了幾分,也算是痛並快樂著罷。
“英王殿下,恭喜了,為慶賀殿下直上青雲,老朽特在府上備薄酒一樽,還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