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武懿寧統一千羽林軍到東宮任虎賁率將軍好了。”
武后並未去摺子堆裡翻找那份調兵摺子,眉頭一揚,帶著絲冷意地下了旨。
“娘娘聖明,奴婢這就去辦。”
程登高能成為武后的心腹,自然不是愚笨之輩,只一聽便已明瞭了武后此舉的用心所在,登時便興奮得老臉都笑成了朵菊花,緊趕著應答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房去……
“……,來,這塊地不平,再整整,還有這些碎石,都清了去……”
耕田乃技術活,李顯前世那會倒是沒少見識,可說到動手能力麼,那可就不成了,也就是嘴皮子功夫而已,左右親衛隊裡務農出身的好手不少,實也用不著李顯親自下田去忙活,於是乎,李顯雖也穿著身務農的蓑衣,可實際上也就是拄著把鋤頭在田邊窮吆喝罷了,只苦了那幫子親衛個個冒雨鋤地,人人攪得跟泥猴似地。
“稟殿下,羽林軍郎將武懿寧領著一千軍卒已到了宮門外,說是奉旨前來赴任,請殿下明示。”
就在李顯忙乎個不停之際,卻見東宮副主事宦官劉啟明急匆匆地跑了來,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稟報了一句道。
“赴任?”
一聽此言,李顯的眉頭立馬便皺了起來,滿是狐疑之色地掃了劉啟明一眼。
“回殿下的話,據其自言,乃是奉了兵部的調函,前來就任我東宮虎賁率將軍的。”
這一見李顯神色不對,劉啟明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趕忙出言解釋了一番。
這就出手了麼?呵,老賊婆還真是沉不住氣了!李顯只一聽便已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可也沒怎麼在意,隨手將鋤頭往田邊一擱,拍了拍手,不動聲色地下令道:“全體都有了,放下農活,隨孤去宮門處走走。”
“諾!”
虎賁率將軍乃是東宮六率之首,自不是輕易可以當得上的,一眾親衛們都是屍體堆裡打滾出來的人物,又豈肯平白讓一無名之輩爬到自個兒的頭上,自是人人肚子裡都憋足了氣,應答之聲自也就分外的狠戾了幾分。
東宮門外,一千名羽林軍官兵整整齊齊地排成了數列,軍姿相當的挺拔,標準的儀仗隊之軍容,佇列之前,一名身著明光鎧的戰將策馬而立,盔甲鮮亮逼人,可形象麼,卻有些慘不忍睹,那五短的身材縱使有著甲冑的支撐,卻依舊像一隻大馬猴一般可笑,這人正是武后的堂侄武懿寧。
武懿寧很得意,還不是一般的得意,得意到恨不得仰天狂笑的地步,不為別的,只因他如今已是位列將軍之高位,遙想六年前,他不過僅僅只是一鄉村土財主而已,雖有兩個小錢,可說到地位麼,怕是連縣裡的衙役都比不上,可如今呢,就已將是東宮六率之首了,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就有若夢幻一般,可有確鑿無比,自由不得其不興奮異常的,若不是場合不對,只怕其早已是手舞足蹈地樂開了懷,只不過他的好心情也沒能保持多久,一見到身著蓑衣的李顯率領著一群農夫就這麼坦坦然地行出了宮門,武懿寧錯愕不已之下,隱隱覺得事情怕是有些不太對味了。
“末將武懿寧參見太子殿下!”
驚愕歸驚愕,狐疑歸狐疑,當著李顯的面,武懿寧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之心,忙不迭地翻身下了馬背,搶上前幾步,規規矩矩地大禮參拜不已。
“免了,武將軍如此興師動眾來此何意,嗯?”
李顯對武懿寧這個無能的貨色半點好感都欠奉,也懶得跟其客套,虛抬了下手,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道。
“這個……,呵呵,好叫殿下得知,末將奉命前來就任虎賁率將軍,現有兵部調函在此,請殿下過目。”
這一聽李顯如此問法,武懿寧心中的不安立馬便更盛了幾分,可又不敢不答,只能是陪著笑臉地應了一聲,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袍裡取出兵部的調函,雙手捧著,恭敬萬分地遞到了李顯面前。
“爾可知曉虎賁率將軍的本責為何?”
李顯並沒有伸手去接那份調函,只是冰冷地掃了武懿寧一眼,語氣淡然地問道。
“回殿下的話,虎賁率乃殿下之貼身近衛,末將既領此責,自當誓死護衛殿下之安全。”
李顯的言語越是平淡,武懿寧的心便是越慌,然則這等當口上,卻也容不得其有半分的退縮之意,只能是咬緊牙關,強自支撐地回答了一句道。
“答得不錯麼?看樣子武將軍還真是有心了,只是本宮卻有些疑問,不知武將軍有何本事能護衛得本宮之周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