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地站了出來,梗著脖子,高聲附和道:“陛下,老臣以為蕭御史所奏之事可謂是駭人聽聞之至,我大唐朝堂中竟有如此卑劣之徒,老臣羞與其為伍,老臣懇請陛下下詔徹查此賊!”
“陛下,閻相所言甚是,臣附議!”
“似此等惡徒,豈可逍遙法外,當誅!”
“陛下,臣亦附議,懇請陛下明斷!”
……
閻立本乃是太子一黨的領袖,他這麼一站將出來,以宰相樂彥瑋為首的數十名朝臣們自是紛紛跟上,群情激奮之下,滿殿盡是喊殺聲。
“武敏之,爾有何話要說的麼,嗯?”
高宗前些年是很寵信賀蘭敏之,但那是看在其母、姐的份上,可自打其母、姐死後,情分本就已淡了許多,自賀蘭敏之在宮中逼/奸楊氏起,高宗對其的忍耐便已到了個極限,之所以沒下狠手,不過是因武后屢次攔著罷了,可已經是不待見其了的,此際見朝臣們群起而攻之,心中對賀蘭敏之的惡感自是更濃了幾分,這便不去看武后的臉色究竟如何,沉著臉便喝問了起來。
“陛下,娘娘,微臣冤枉啊,他們血口噴人,您們要為微臣做主啊,微臣實是冤枉的啊!”
在蕭明上本之際,賀蘭敏之並不在意,在他看來,甭管朝臣們再怎麼鬧,只要有武后在,那就誰也拿他沒辦法,可待得見高宗氣色不對,而武后竟然從頭到尾保持緘默,心登時便慌了,忙不迭地搶到殿中,一頭撲倒在地,惶急地喊起了冤來……
第二百四十章反客為主(中)
“冤枉?好一個冤枉,哼,如此說來,都是蕭御史冤枉你的嘍,嗯?”
高宗既已起意要除掉賀蘭敏之,自是不會理會其的哭天喊地,甚至都不曾去問一下武后的意見,沉著臉,陰森森地哼了一嗓子。
“陛下,微臣不敢無禮非法,所言所述皆有實證!”
蕭明從太子處領受的可是死命令,自是不想看到賀蘭敏之有絲毫脫困的希望,不待其出言辯解,便已從旁插了一句,一口便將話徹底說死。
“你胡說,血口噴人,某跟你拼了!”
賀蘭敏之說到底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哪怕在朝中為官以有多年了,可絲毫沒見其養移體居移氣,有的依舊是小市民的耍潑與無賴,這會兒又急又氣之下,渾然不管此地乃是御前,跳將起來,氣勢洶洶地便向著蕭明衝殺了過去。
“住手!”
“放肆!”
“快攔住他!”
……
賀蘭敏之不愧是千古奇葩,古來少有之狂徒,這一衝之下,著實大出朝臣們的意料之外,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就見賀蘭敏之已拽住了蕭明的官袍,一頓老拳之下,生生揍得蕭明哇哇亂叫不已,一時間肅然的朝堂就此徹底亂了套。
“混帳,混帳……”
高宗哪能料得到賀蘭敏之居然敢當庭毆打朝臣,先是一愣,而後便被氣得眼冒金星,口角哆嗦地咒罵著,只是因著過於激動之故,言語著實含糊得很,音量也不大,混在一片噪雜中,令人無法聽清其究竟都在罵些甚子。
“還愣著作甚,將那狂徒拿下,拖出去,亂杖打殺!”
自蕭明冒出來彈劾賀蘭敏之起,武后始終默然無語地端坐著,一派事不關己的超然狀,縱使是賀蘭敏之哀嚎求救,也不能令武后有所動容,可待得賀蘭敏之當庭暴打蕭明之際,武后終於不再超然了,而是霍然站了起來,怒視著前墀上不知所措的大小宦官們,冷厲地喝斥道。
“諾!”
高和勝一見武后發怒,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應答了一聲,領著數名小宦官便衝下了前墀。
“都住手!”
想殺人滅口?門都沒有!李顯人雖朝著鬥毆的人群,滿臉的詫異狀,似乎真被賀蘭敏之的魯莽嚇了一大跳,其實內心裡卻是一片平靜,始終用目光的餘角觀察著前墀上的武后,這一聽武后如此下令,李顯第一時間便猜出了武后的打算,自是不可能讓其如願,不待高和勝等人奔下前墀,李顯身形一動,似緩實快地便到了亂哄哄的人群中,雙手一排,使出巧勁,將圍將上去的群臣們一一擠到了一旁,大喝一聲,手一伸,已夾著賀蘭敏之的衣領,手一抖,勁力勃發間,已震得賀蘭敏之渾身無力地軟塌了下來,順勢一提,已將其提溜在半空。
李顯那一嗓子大吼聲如悶雷滾過,直震得群臣們耳膜生疼不已,再一看賀蘭敏之百多斤的身子在李顯的手中就跟一隻小雞崽似地,連動都動不了一下,全都被震懾得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