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斬劍並沒有自我意識,但眼前這劍靈卻毫無疑問是新的生命!奕豪心中湧起難以自抑的狂喜,指著黑霧中的某方,直接命令道:“去,斬了那妖魔!”
甚至不需要他的意志鎖定,劍靈自然而然就領悟到了他的意志,一瞬間噴射的氣流彷彿震天動地的咆哮,速度遠遠超過了肉眼所能捕捉的界限,當劍靈的殘像還留在原處的時候,黑霧的深處已經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下一瞬間,周圍的黑霧驟然散去,奕豪得以目睹那百步以外的光景:高舉利爪的夜梟連反應時間都沒有,被劍靈當胸刺了個對穿,林恆則脫力似的坐到在地上,還維持著舉劍格擋的姿勢,不過從他臉上表情可以看出來,明顯是被這莫名其妙的巨劍給嚇到了。
“哈,成功了”看到友人無恙,奕豪也鬆了口氣,但正當他準備走過去招呼林恆的時候,從劍靈那裡卻傳來一股似乎依依不捨的眷戀,而等到下一秒鐘他明白這眷戀的含義時,劍靈那青白的鋼體上已透出隱隱的紅芒。
“林恆!離開那裡!”
即使不用奕豪提醒,林恆也不會察覺不到劍靈上那幾近炸裂的火之力,他絲毫不懷疑這力量擁有將周圍一切化為灰燼的威能。“哇啊啊啊!”林恆下意識似地拔腿就逃,甚至就連始終和他搗亂的畫影也安分了下來。
兩秒鐘後,膨脹到極致的紅芒炸裂開來,由高溫氣流構成的衝擊波一瞬覆蓋了半個公園,靠近衝擊波中心的一輛工程推土機被整個翻了幾圈,而其餘更輕的東西更是被直接炸飛了出去衝擊波過後,半個公園廢墟被夷為平地,原本的枯木殘枝不見蹤影,剩下的只有一層厚厚的灰燼。
凝固的空間中只剩下點點灰燼從空中飄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呸,呸呸”林恆拄著畫影從黑炭中站起來,劍靈炸裂的時候,他剛好撲進前面的池塘裡,這才勉強避過那致命危機。回頭看向身後的池塘,裡面的水此刻已經幹了大半,可以想象當時的爆炸是如何劇烈,若再遲一秒鐘的話林恆突然一陣後怕,跟著轉頭向四周尋找奕豪的蹤跡,卻在不遠處發現一閃爍著青輝的光盾。
“奕豪!你沒事吧?”
隨著他的聲音,那光盾驟然崩散,奕豪脫力似的跪倒在地上,而在他背後則是那被俘來的女性,看樣子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呼,還好”確定友人無恙後,林恆長長撥出口氣,習慣性地搔著頭髮,單手上卻傳來異樣的觸感。“咦?”林恆下意識地在頭上摸了幾把,依舊是那令人戰慄的觸感,直接觸到面板的感覺。
“我的頭髮”幾秒鐘的沉默後,公園的廢墟中爆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哀號。“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早晨,奕豪在客廳的電視上看到了關於這次狩妖行動的報告,不出所料,街邊公園再度廢墟化的事實被官方以天然氣主管道爆炸的理由給搪塞了過去,並且還宣佈將街邊公園附近區域劃為警戒區,嚴禁任何人靠近——於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就這樣被掩埋在了逝去的黑夜中,凡世和紅世間依舊像那太陽和月亮不曾相交。
“我說靜雨啊,那個狩魔協會背後有政府勢力支援嗎?”奕豪沒什麼精神地啃著手中的饅頭,向旁邊的妖狐問道。雖然負責善後的是狩魔協會,但不論是這次的夜梟事件,還是上次的九天雷劫,新聞媒體和政府部門都彷彿事先約好似的統一口徑,沒有讓不屬於凡世的真相透露出一丁半點。若狩魔協會只是民間組織的話,實在難以相信它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個,狩魔協會並不從屬於任何勢力,和各國政府間也只是互相合作的關係。事實上,狩魔協會成員中有少數人本身就是各國政府的公務員,因此把狩魔協會看成一特殊政府部門也未嘗不可”靜雨如此回答著,卻頗為擔心地看著奕豪——從昨晚開始他就是這付茫然失神的模樣,但全身上下又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就算是靜雨也猜不出奕豪到底在煩惱什麼。
“郎君,那個發生什麼事了嗎?”靜雨試著問了出來。“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好嗎?妾身希望能為您分擔憂愁,即使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也好,妾身也想為您奉上”
“不,沒什麼事。”奕豪依舊是那付心不在焉的模樣,但卻下意識地避開了靜雨那殷切的目光。
昨晚的狩妖行動,以結果來看可以說相當成功,被俘的女性連同其腹內的胎兒皆安然無恙,罪魁禍首的夜梟也被劍靈炸成灰燼,唯一受傷的只有林恆那被高溫燒盡的頭髮——雖然對當事人來說,這也算是極其嚴重的事故,但這點還不至於讓奕豪產生什麼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