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簡。”

☆、夜色賭場

蕭令坐在副駕駛座上，簡亦在開車，夜幕中的景色飛速地從玻璃窗外倒退。蕭令張了張口想要問什麼，剛才射過來的子彈，那些形跡可疑的黑影，還有……

在那之後，簡亦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從未有過的沉默，像死亡一般籠罩著。從他認識簡亦開始他有過很多種表情，腹黑的笑，溫柔的笑，從容不迫的笑，氣定神閒的笑。他似乎永遠都是笑著的，就像一張已經戴了太久摘不下來的面具，或許連他自己，都快忘了面具底下的臉是什麼樣子。

而現在，面無表情的簡亦讓蕭令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他大概，有心事吧。蕭令想。

白色的跑車突然停了下來，面前的燈紅酒綠讓蕭令有點驚訝。

……夜色賭場？

“怎麼這副表情，大少爺不會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簡亦笑，又恢復了他平日裡那種玩世不恭的灑脫姿態，彷彿剛才一路想事情的嚴肅和沉默只不過是蕭令的幻覺……也許，也真的只是幻覺罷了。

“你管我來沒來過？我現在要回家！”蕭令怒道。

“待會我送你回去。”簡亦說。

“誰稀罕坐你的車！我自己有司機。”

“你有號碼？”

“……”臥槽這賤齤人剛剛刪光了自己的通訊錄！

“我打車走！”

“你有車費？”

“……”貌似他出來逛夜店從來身上不帶錢包。

“所以，你是想從這裡走回去了？”簡亦笑意盈盈地湊過來，暗自伸手在蕭令的小蠻腰上用勁擰了一把，痛得蕭令身子一軟頓時低吟一聲。媽的剛剛在車裡經歷過那麼激烈的雲雨他現在站著雙腿都有點虛浮，要他從這裡徒步走回家去……

“進去就進去！誰怕你啊？”

蕭令打掉簡亦在腰間蠢動的手就跑了，這個隨時隨地能發齤情的禽齤獸！

好漢不吃眼前虧，回頭這筆賬本少爺一定找你討回來！

“……”被撂下的簡亦兀自聳了聳肩，也跟了上去。

已經到了深夜但賭場裡面的人依舊很多，到處是噼裡啪啦籌碼撞擊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酒精和菸草以及女人身上各種香水混雜在一起的味道。蕭令看著那些牌桌上正在瘋狂叫價的人，都是些一擲千金的紈絝子弟，生活過的太空虛無聊來這裡找樂子的。

從這一點來說蕭令還算清白，雖然經常去逛夜齤店但也沒腐敗到這地步。

蕭令不太清楚簡亦為什麼要帶他來這種地方，他看上去不像喜歡賭博的人。

“你想要什麼？錢？”蕭令奇怪地問。

如果要錢當初綁架他的時候大可以跟蕭家要錢的，顯然簡亦不是為了這個。

“比錢重要的多的東西，比如說，情報。”簡亦輕車熟路地在人群中穿梭而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很容易收集到各行各路的訊息，尤其是那些大佬，喜歡包養情齤婦，跟她們上齤床她們會很樂意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只要你，讓她們覺得欲齤仙欲齤死。”

“你真混蛋。”蕭令覺得他對衣冠禽齤獸這個成語的認知有了新的提升，偏偏這個禽齤獸有著一張完美的色齤相，即使口中說著低俗的話還是該死的性齤感。

“那你還不是被我迷住了？”簡亦微笑。

“做夢！”蕭令矢口否認。

簡亦也不生他的氣，繼續往裡走，一名金髮碧眼的性感女郎認出了他，“喲，Jan（簡）。”

“好久不見，Joan（瓊）。梅姐在嗎？”

“她剛剛有事出去了，你來的不太巧。不過既然來了，要不要我陪你？”瓊伸手，輕佻地撫摸簡亦的下巴，低胸的緊身衣暴齤露出性齤感的胸部，完全是撩齤撥男人的火辣身材。

“很抱歉，我今晚已經有約了。”簡亦微笑，笑得優雅而紳士，讓蕭令在旁邊暗罵這個禽齤獸絕對是演技一流，竟然還能騙到這樣的大美女。而且——他媽的，原來這混蛋今晚本來就是出來找齤雞的，還管他去不去夜齤店裡包鴨子。

操！關勞資屁事啊！

“那可真遺憾，到底是什麼美人啊？”瓊四顧左右，沒有看到其他的女人。

“這個嘛——”簡亦側手攬過蕭令，在蕭令還沒反應過來親了他一下。

“你你你——”蕭令的腦袋當場有點當機。

“別說話，我們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