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陸揚透過在潛艇上三個多月的經歷,知道做一件事兒,僅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一定要有個團體。
胡蒙被裝在保溫盒裡,進行十幾道檢查後,推進了放射室。安姌和陸揚終於可以坐下休息一下了。
從下潛艇到現在,短短的六個小時,行走了幾千公里,走的路太多了;見過的人也太多了,他感覺到有些累。屁股一坐到等候區的沙上,那舒軟的坐墊和全包圍的靠背,讓他很適宜,也很疲倦。他閉上了雙眼,耳邊聽著安姌不停地講述著這三個月來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安姌終於找到個可以溝通的人說話,但是一回頭,卻見陸揚腦袋耷拉在靠背上,出了均勻的鼾聲。
看著陸揚有缺蒼白的臉(長時間沒有曬太陽的緣故),臉盤似乎比以前要胖了一點,身上穿著深藍色海軍棉大衣,看著豐滿了許多。
“唉~~,睡吧,你也太累了!”
安姌嘆了一口氣,脫下自己的大衣,輕輕地蓋在陸揚的身上。拿起微型記事本,調出在飛機上沒有看完的檔案,繼續看起來。
剛看了一半,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安姌即刻從小包裡掏出手機,看也沒有看馬上按下接通鍵。瞟了一眼熟睡的陸揚,深怕打擾陸揚休息,於是走到遠處走廊的拐角處,才把手機放到耳朵邊上,對裡說道:“喂,誰?”
“安姌,你回北京了嗎?”裡面傳來腫瘤醫院院長於三同的聲音。
“於院長好!我回北京了。有什麼事情嗎?”
“謝天謝地!我的一個老朋友病了,明天要做開顱手術,主刀人是我。所以趕不上2月8日上午世界生物醫療大會上的言了。我已經把檔案到了你的信箱裡,就由你替我參加會議並言吧。”
“這……這……怎麼行呢?那些可都是世界級專家呀!我怎麼可以呀?”
“你沒問題的,你是老師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的師妹,你不行誰行?”
“……”
就在安姌剛離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拿著一張片子,徑直走到放射室門口。當他見到門框上閃爍的紅燈時,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下,見陸揚身邊的座位空著,走了過來,不客氣地在陸揚身邊坐下。
走廊裡,除了能聽到陸揚的鼾聲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一個在走廊上睡著了的人,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醫生的臉上即刻露出詫異的神情,同時看向陸揚。
當他看清楚和聽清楚陸揚鼾聲時,忽然眼眉跳了一下,迅即伸手抓起陸揚的左手!
三指輕輕地扣住陸揚脈門,靜靜地聽了一下。但是就在這時,一聲嬌叱傳來:
“喂,你想幹什麼?”
老醫生側頭看去,就見安姌從遠處蹬蹬地跑了過來,一手撥開自己的手指,質問道:“你是什麼人 ?'…'”
醫生嚇了一跳,但見一身青色羊毛衫的安姌溫怒的樣子,很是可愛。不緊不慢地摘下口罩,微微一笑。
這是一張紅潤的臉,眼角略有些魚尾紋。要不是因為他滿頭的白,單看這張臉的話,絕對不過5o歲。
鶴童顏,眼神淡定而和藹。安姌心裡的敵意頓時弱了一大半。
老醫生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小丫頭,彆著急!我是職業習慣了,聽到他的呼吸聲不正常,於是給他把了一下脈。”
“哦,”安姌如釋重負,剛才緊著的一顆心馬上淡然下來。但旋即聽出老者的話中之意,很驚訝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你怎麼判斷出他有病?”
老者點了點頭,“望、聞、問、切你知道是什麼嗎?”
“中醫診斷術。”安姌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個中醫,於是很有興趣地問道:“你覺得他得了什麼病?”
老中醫摘掉頭上的帽子,捋了一下純白、稀疏的頭,神秘地一笑:“小丫頭,他是你什麼人 ?'…'你這麼著急他的病。”
安姌盯著老中醫,看了一眼四周。
這時走廊上依舊很安靜,派來的四個警衛,有兩個去打晚餐去了,還有兩個在遠處門口站著。
“我……我是他的醫生。老先生,請你趕緊說,否則……”
“難道說他有病?什麼病?”老中醫並沒有直接回答安姌的問題,反而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安姌一看老者很疑惑的神情,當即納悶反問道:“難道他沒有病?”
老者微微一笑,雙眼看向斜上方,手指快地掐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