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索價黃金一百兩;要廢我,二百兩;要殺我,三百兩。半兩不能少,哈哈……”
“你你……你……”
金貞姑狠狠地擂了他一粉拳。
“哎喲!打不得。”他毗牙咧嘴怪叫:“你這位大姑娘不害臊,粉拳豈能向男子漢身上招呼?哦!帶個口信給琵琶六娘,日後有機會再聽她一曲飽飽耳福。”
金貞姑粉臉紅得像是一樹石榴花,羞得抬不起頭。
船過了採石硯。江流更湍急。
時屆夏汛,這種中型客貨船雖然有兩張風帆助航,但卻比老牛快不了多少。
前艙分隔為二,前面是男客的宿處。後面分為兩隔問,容納有家眷的乘客。
金貞姑在沙河口會合了她的五名手下,把周永旭接上她從池州帶來的烏篷小快船,本來想同乘小快船上航池州,但周永旭拒絕了。
他發覺那五位仁兄一個比一個驕傲,一個個擺出土豪巨掌門人子弟的自負嘴臉,為免麻煩,所以堅持船放對岸,在馬家渡口登陸,在馬家渡等船。
金貞姑拗不過他,只好讓他上岸,依依不捨地乘自己的船走了。
第二天,他便上了這艘上航的客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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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雨樓·至尊武俠 掃描校對
第 五 章 浪子戲博
船的目的地是安慶府,沿途起貨搭客,因此行程慢得不可再慢,但他不在乎,江湖浪人有的是時間。
他住宿的前艙共有六名客人,兩個是押貸的水客;兩個是往安慶探親的年輕人;另一個年約半百,形容枯槁,一天說不了半句話的衰老中年人。
後面的艙房由於有女眷,不知住了些什麼人,出門人自顧自,誰也懶得理會後艙房的客人是何來路。
艙不大,客人分據兩邊。
他佔了一席床位,包裹當枕衣作被,船上不供給被褥,沒帶被蓋的人活該挨凍喝西北風,四月天氣冷尚未全消,晚間不蓋被的確吃不消,但他根本不在乎。
夕陽西下,江風料峭,所有的客人皆躲在艙內養神,船緩緩上航,在波濤中顛簸不定。
他的芳鄰,就是那位半死不活的中年人,下身蓋了一床老舊的棉被,靠在包裹做的枕頭上,目光茫然直視,像個經歷千百年風霜行將碎化的石人。
左首的鋪位,是兩水客之一,一個不苟言笑土頭土腦的中年漢子,整天抱著盛物的褡褳,連睡覺也抱在懷裡不肯放手。
艙門是閉上的,他後面有一個小窗,透人微弱的光線,不時可看到船夥計在舷板上走動。
‘嗨!”他向水客打招呼:“是不是到太平府了?”
“快了。晚上在太平府泊舟。”水客信口答,瞥了他一眼,再低頭看看抱在懷中的褡褳,生怕被人搶走了似的。
“在太平卸貨?”
“不。”水客愛理不理地答。
“聽船家說,要多載幾個客人呢。”對面的一位探親年輕人介面:“多載一個就多賺幾文。”
“老天爺!這樣走下去,哪一天才能到池州?我是到池州去的。”他懊喪地前咕:“看樣子,會活活悶死呢。”
“大概要十天半月吧。”年輕人說:“喂!你貴姓?”
“在下姓周。你呢?”
“姓李,到安慶。找些事消遣,如何?”
“消遣?如何消遣?”
“擲雙陸,怎樣?”
“見鬼呀!哪有用具擲雙陸……”
“用具不夠不要緊。”年輕人說,一雙鼠眼亂轉,在懷中掏出兩顆骰子:“有兩顆骰子就成,擲簡單的比大小,很有趣的。”
“哦!有趣?怎樣擲法?”他頗饒興趣地問。
“瞧,擲下去就成。”年輕人啪啦兩聲將骰子擲在艙板上:
‘’哎呀,一二餓死兒,輸定啦!來,你試試看。”
年輕人拾回骰子扔扔手,含笑遞給他。
他握在掌心搖了兩搖向下一丟:“喝!五六呢。”
“五六比天大,你贏了,看我的。”年輕人說,拾過骰子放在雙掌中亂搖一陣,擲下了。
“二三,有五點。”他說。
年輕人的手氣差勁得很,擲了十餘次,只有一次擲出八點,贏了他的七點,而他有四次擲出雙六十二點。每一次都比對方的點子多。
閒著也是閒著,他玩得很開心。
不久,對面那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