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地說:“戚兄。目下我們有兩條路可走。”
“查出什麼線索了?你的神情很可怕。”威報應心中一緊。
“有人封鎖了碼頭,可能是病無常袁福比我們早到一步,他的水性比船快得多,而且是混江龍的死黨,可能已糾合死黨和我們敞開來算了。”
“那……咱們……”
“其一,越城到府衙投文。其二,沿陸路迅速返京。”
“第一條路顯然行不通,偷越城關知法犯法,只要歹徒們透露些少口風,咱們吃不消兜著走。”
“那麼,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咱們立即動身。”
只要遠出三十里,過牛堵山越慈姥山,便算是到了應天府的地境,那是鬼見愁的勢力範圍,說走就走,帶了行囊,六個人立即動身。他們並不怕病無常,只是不願無端被纏住而已。
大道在北門外會合官道,六人撒開大步急趕。十里外是牛堵山,官道從東麓經過,山西麓臨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採石礬。
五里亭在望,亭附近的幾家農舍燈火全無。
飛魚楊芳一面走,一面扭頭說:“俞頭兒,咱們並未在你的地面犯案,目下姓周的苦主又不在,你無法定咱們的罪,對不對?放咱們一馬,如何?”
“放你回去向混江龍報信?抱歉,辦不到。”鬼見愁冷冷地說:“你請放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會送給你幾樣罪名,關在大牢裡讓你快活的。”
“你別說早了,到南京遠得很呢。”
“你放心好了,真要有三長兩短,第一個倒黴的人,保證不會是我鬼見愁,而是你兩位仁兄。”
“何必呢?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放咱們倆一馬,病無常便會放過你們的,我保證……”
“你保證什麼?你算老幾?少臭美了。”鬼見愁陰森森地說:“如果在下所料不差,混江龍早有預謀,他不會在安慶等俞某拆他的臺,他的狐群狗黨大概已佈置在太平附近,守住大門等……”
談話間,已到達亭前,亭右的農舍屋角踱出一個黑影,介面道:“不錯,咱們已經在大門等你。南京雙雄,離開了南京地面,你們就成了折翅的鳥,失水的魚。哈哈!咱們已久候多時,已經替你們挖好了墳墓,就等你們的屍體往裡填啦!”
路兩側,草叢樹影中接二連三站起不少人影,前面,有八個黑影攔住去路,身後,退路已絕,不少黑影堵住了。亭中,升起兩個身材高大的黑影,一個站在簷口用打雷似的大嗓門說:“南京雙雄,這些年來,你們到底殺了在下多少弟兄?你們該用血來償還?”
鬼見愁將兩個俘虜交給俞霜主婢看管,丟下包裹,拔山腰裡的成名兵刃三節棍。呵呵大笑道:“混江龍,在下真沒想到閣下真的親自來了,很好很好。在下身在公門,公平執法,擒了閣下多少弟兄,委實記不清了,你說吧,龍江間客船屠門血案,五屍六命慘絕塵寰,是不是閣下的主謀?”
“在下說過是主謀嗎?”
“三兇手已有兩個落網,招出你是主謀。苦主是安慶逃出來的富商,曾經招請武林高手低制你的勒索,結怨甚深,曾經與官府合作,清除了你下江三處秘舵,最後被你請來不少惡毒的江湖敗類,破了他的家,他只好攜家小逃來南京避禍。你不甘心,派了八組二十四名惡賊跟蹤追殺,在龍江關破曉時分行兇屠船。你否認嗎?”
“哈哈哈哈……”混江龍仰天狂笑,笑完說:“好吧。這時告訴你已經無關宏旨了,不錯,在下是主謀。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換了你,你也會這樣做,你不也是擒獲兇手又要獲主謀嗎?在下知道二位仁兄很勇敢,決不會以擒獲兇手為滿足,必定逞匹夫之勇到安慶找我。因此,在下只好先發制人送你們上路永除後患。俞兄,你兩人值得驕傲,居然逃過在下百餘弟兄的眼下,幾乎被你成功地逃脫地網天羅,病無常老江湖居然不知你們在船上,栽到家了。當然,他做夢也沒料到你們會帶了家眷掩人耳目,你們辦案從來不帶伴當的。”
“你是跟我投案呢,抑或是要俞某動手請你?”鬼見愁豪壯地說:“閣下,不要叫你的爪牙上前送死,在下不希望多傷無辜,你出來吧。”
“在下知道你了得,甘拜下風。不過。有幾位前輩你必須先會會他們。”
“不錯,老天先要秤秤你的斤兩。”一個黑影踱出路面說:“小輩,用你的撥火棍上吧。”
“閣下是……”
“老夫鄒永漢。”
“奪命人屠!”鬼見愁駭然驚呼:“老前輩位高輩尊為何管一個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