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青衣人到了,左面的青衣人一面奔來一面問:“博老,有何發現?”
“人就躲在這裡,在扮兔子呢。”博老向荊蔓叢一指:“那裡面有個土坑,可惜不是洞躲不住的。”
“我進去趕她出來。”青衣人說。
“不可冒險,用暗器打她出來。”
右方不遠處,五個人影飛掠而來,最前面的中年人身法迅疾無比,老遠便高叫:“博老以笑聲傳訊,有何發現?”
“苗老弟,人躲在這裡,窮追猛搜了一個時辰,這小女人終於力乏,躲在草坑中扮兔子呢。”博老得意洋洋地說,神態十分自負。
“等小弟到達後再動手。”急速掠來的苗老弟說。
蔓藤突然掀起,墨綠色的嬌小身影破空而出,以驚人的速度飛躍而起,猛撲剛將飛刀取出的青衣人。
“退!老夫收拾她。”博老大叫。
青衣人不加理會,爭功心切頓忘利害,手一揚,飛刀破空而飛,射向凌空撲來的綠影,接著長劍揮出。
青影是負責引敵遠離的家鳳姑娘,她不能讓對方困住,不得不暴起突圍,必須衝出遠走高飛。
她左手一抄,飛刀人手,人仍健進,近身了,長劍一揮,錚一聲崩開青衣人攻來的一劍,左手將接來的飛刀向前反手扔出。
博老到了,一聲怒叱,一掌推出,出掌似無力道,但掌心出現淡淡的一層灰霧。
姑娘已來不及撤招反擊,而且身形尚未穩下,雙足距地面尚有半尺,百忙中扭身側倒避掌。
噗一聲悶響,她被博老的可怕劈空掌勁擊中了右肩後的琵琶骨,掌距體尚在三尺外,這一掌力道空前沉重,巨大的震力,將她震倒在地,只感到五內沸騰,眼前發黑,胃向上翻,重重地摔倒,渾身力道全失,大事去矣!
博老一躍而上,俯身伸手擒人。
這瞬間,急叫聲震耳;“博老小心……”
已來不及小心了,永旭悄然掩至,突然飛躍而進,快如電光一閃,事急救人,他用上了全力,一腳疾飛。
“啪!”這一腳真缺德,狠狠地踢中博老的臀部,力道千鈞。
博老本來衝勢未盡,而且恰巧俯體抓人,腳踢中臀部,衝勢加上踢勢,真夠瞧的,上體仍向下俯,下身卻向上飛,飛出丈外砰一聲大震,背部撞中前面的一株巨松,反彈墜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渾身一軟,嘴角有血沁出,掙扎難起。
“啊……”先前用飛刀襲擊姑娘的青衣人,躺在地上拔出姑娘散而刺入右腹的飛刀發出痛極的慘厲叫號,去死不遠。
另一名青衣人來不及搶救,變化太快了,左手打出一枚三稜鏢,射向在姑娘身側落地的永旭。
苗老弟五個人,仍在四五丈外飛掠而來,更來不及出手搶救了。
永旭左手一拂,抄住了三稜鏢信手扔出回敬,一把拖起姑娘扔上背,背上便走,發出一陣哈哈狂笑,向東北如飛而去,三五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處,無影無蹤。
追了三五十步的苗老弟大駭,驚然止步舉手阻止同伴不要再追,張口結舌訕訕地說:“這……這是什……什麼人?閃縮滑行,去……去勢如……如電火流光,可……可怕!誰看清他的面目了?”
他的四個同伴當然看不清永旭的面貌,白問了。
“快轉回去看博老的傷勢。”他惶然退去。
已用不著他們救傷了,博老臀部被踢中,而口中卻溢血,可知下身的內臟被踢得崩潰再撞在巨松上,內腑也撞損崩裂,已是有氣出無氣入,快完了。
兩個青衣人也無法挽救了,全被自己的暗器傷了要害,一個飛刀貫裂了右腹的內臟,一個被三稜嫖射入心坎,已絕了氣息。
永旭奔下金竹坪,往竹林裡鑽。
博老說得不錯,如果能逃至金竹坪,三五百個人也無法將人搜出來了。
這一帶的竹莖大如指,枝濃葉茂密密麻麻高僅兩三丈,正是畫家筆下的歲寒三友的畫竹,用來做掃帚最為理想,所以也稱掃雲帚,人躲在裡面,丈外不見人,是藏身的好地方。正往裡鑽,背上的家鳳姑娘不住的發抖,虛脫地叫:“二哥,我……我好冷,我受……受不了。”
他練的是玄門的純陽真火,激烈運動時身上的熱度發散得快,所以真力源源而生,身軀不蓄熱便不至於疲乏。
姑娘在他的背上,他的體熱不住散發,而姑娘竟然感到冷,大事不妙。
他急急將姑娘放下,急問:“你背部中掌,中掌處有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