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髮結往後拖,砰一聲丟在茅亭內,他感到渾身的骨頭似乎已被拆散了。
他臉向上,看到了令他心驚膽跳的情景。
原先被捆住手腳的永旭,正興高采烈將捆在亭柱上的人解下來,逐一用一種藥散將人救醒。
金蠱銀魅被安置在亭柱下,眼神逐漸恢復光澤。
陰煞羽士和一名先前昏倒的大漢,被捆在亭柱上,主客易勢,大事不好。
亭中多了一個人,是他不認識的李家鳳姑娘。
永旭劈胸抓起他,將他捆在另一根亭往上,一切準備停當,向金蠱銀魅說:“姑娘,這裡的事交給你了。”
金蠱銀魅長嘆一聲,幽幽地說:“你……你為何要這……這樣做?”
她臉上有鬼面具,看不出表情,但她那雙鑽石明眸,卻可表露複雜的意念。
“不為什麼。”永旭說:“也許,在下對寧王府的人天生反感吧。”
“謝謝你。”她由衷地說。
“姑娘,在下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麼事?”
永旭指著委頓不堪的天涯逸客說:“在下要將這位盧前輩帶走。”
“你……”
“他是在下的朋友。”
“爺臺又何必生氣?其實,賤妾與盧前輩並無恩怨可言。他是鐵爪潛龍苟老伯的朋友,隱居廬山,熟知山中每一角落。苟老伯領賤妾前來,向他請教山中的情勢而已,爺臺請不要為難他。”
永旭扶起神色委頓的天涯逸客,向金蠱銀魅說:“在九華山,你救走了本已成為在下的俘虜、已經就擒的姬少莊主夫婦,在下對你極感不滿。要不是今天的變故,在下日後很可能要找你算帳呢。”
“咦。你……你就是……”
“我就是那天誘擒姬少莊主夫婦的人,你是不是用金蠱毒針打我?”
“你以為我是胡亂用金蠱害人的人嗎?”金蠱銀魅口氣充滿抗議:“那是嚇人的金粉泥針,是用來警告人的,擊人也不會造成傷害。”
“哦!原來如此,真嚇了一跳。還有,姑娘不要去找挹秀山莊姬家的人。”
“恕在下直言,你還不是他們的敵手,他們也不會將太乙玄功送給你。告辭了。”
“這……爺臺可否將大名見告……”
“不必了,再見。”
家鳳走近天涯逸客,低聲說:“苟大叔,我姓李,碧落山莊的人,家父早些天至太平宮找荊門丹士,他是家父的故交。”
天涯逸客苦笑,低聲說:“快走,我帶你們去找荊門丹士,令尊是不是千幻劍?他恐怕有麻煩。”
姑娘大驚,跟著天涯逸客急走。
永旭斷後一面走一面說:“小心碰上妖道的人,不要走在一起。”
天涯逸客扭頭向他笑道:“何處有埋伏,在下一清二楚。保證你不會有意外。”
“呵呵!前輩就曾經出了意外。”永旭嘲笑。
“那不是我的錯。”天涯逸客咬牙切齒:“在下與任何人無仇無怨,也不認識妖道李自然,誰知道他們這些該死的東西計算我?那該死的陰煞羽士到我家中討水喝,突然一指頭點中我的七坎穴,用刑逼我要鐵爪潛龍的下落。我根本就不知道老孽龍來了,吃了不少苦頭。哼!我會回報他們的,這些畜生。”
姑娘迫不及待問道:“大叔,你真知道荊門丹士在何處?”
“他在上霄峰西南一帶叢林中採藥。”
“大叔,且慢去找他。”
“李姑娘,你的意思……”
“大叔不是說家父有麻煩嗎?”
“不錯,爪牙們已發現蛇岡嶺附近有徵候,正在準備派人去搜尋,令尊是不是躲在蛇岡嶺?”
“是的。”
“那就對了。”
“可否先將家父接出,再去找荊門丹土?”
“這……也好,先將令尊引離險境再說。”
知道何處有埋伏,一切好辦。
天涯逸客領著兩人翻山越嶺,左盤右繞,不久便到了蛇岡嶺的西面。
天涯逸客站在一道山脊上,向蛇岡嶺的西南角一指,說:“妖道的爪牙,必定從那一帶逐步向東西搜,另一路則從太平宮的東面,指向西北搜尋。看林上飛鳥驚飛噪鳴,可能他們已經發動半個時辰以上了。
永旭相度附近的形勢,斷然說:“家鳳,你和苟前輩去見令尊。”
家鳳一怔,惑然問:“二哥,你不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