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養眼。”這可算一句褒獎,只是沈安若不免覺得他跟她混一起時間久了,連審美水準都下降。
他釣魚的樣子非常好看,全神貫注地在鉤上穿了魚餌,扔出去,一氣呵成,十分灑脫,令安若想起一部很喜歡的電影《大河戀》。電影裡的二弟將釣魚當做一種藝術般的專注,只看背影都迷人。那已是十幾年前片子,布拉德·彼特當年笑容陽光如八九點鐘的太陽。
不過倒也沒見程少臣釣上很多的魚,有時收線時見魚太小,便又扔回海里去,見她在一邊竊笑,便說:“出來釣魚享受的是這安靜閒適的過程,不在於結果,就像茶道一般,也不見那樣複雜泡出的茶多好喝,只是尋求那過程裡寧靜而已。”
甚少見他這樣詩意,安若想起某天王每每不進球時還理直氣壯,“打球關鍵在於姿勢好看,進不進球不重要。”於是不顧氣質與禮貌地大笑起來。
週六晚上沈安若與賀秋雁有約。白天她恰與程少臣一起,後來他將她直接送到了她們約定的地點。賀秋雁有幾分詫異:“剛才送你過來的,是程少臣?”
沈安若也愣一下:“你也認識他?”
“最近找你經常不在,原來是跟他在一起?沒腦子啊你,跟這群二世祖混在一起做什麼,你們是一路人嗎?”
“什麼二世祖?你用詞真難聽。”
“你不知道他是誰?”
“……TZ的市場總監。”本來她以為她知道,現在倒不太確定了。
“切,TZ雖是大公司,但那算什麼。他是安凱的少東,程家的二公子,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哪個安凱?”
“沈安若,你白痴啊你。”
原來竟是這樣,那他可真是身價不低。她驚訝的是程少臣行為舉止並不張揚,雖然自然流露出身家良好的背景,但並沒有紈絝之氣。
安若這邊自轉著自己的心思,賀秋雁兀自在那邊念念叨叨:“你若沒打算下個狠注賭一把自己是否有當仙蒂瑞拉的命,就離他遠點吧。他前幾任女友,哪個看起來都比你精明十倍,可是被他甩得乾脆利落。”
“啊,原來程少臣竟是本城名人,我都沒想到。”
賀秋雁笑:“我是媒體人嘛。他那家世,在我們這省,倒也算是聲名赫赫,足夠唬人了,軍政商還有文化界,哪裡摻了一腳。哎,關於程少臣的江湖傳聞真是很有趣,比如倒追他的女部下被他一句話就發派到上海無歸期,有女員工寫血書向他告白結果還被損,好像還有被他拒了以後鬧自殺的……對了,還有一個傳聞最撲朔迷離,就是他曾經與他哥哥,就是安凱的總經理為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的事,這故事版本甚多,你說那女的要有多厲害啊。據稱他跟他家程董事長關係僵得很,一度要脫離父子關係,所以安凱那麼大的規模,偏偏他就是不肯回去幫忙,寧可自己在外面打混遊蕩。這人也算有種……”
“賀秋雁,你們雜誌社什麼時候增加八卦版了?”
“哎,別轉移話題啊。這樣的人物,沈安若你根本就不是對手嘛,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安若聽了賀秋雁那些關於程少臣“江湖傳言”的故事,竟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反正與她無關。她仍是沒搞明白為何程少臣對她有興趣,索性不去費腦筋。她覺得和他一起相處很愉快,但是想到他興許還有別的女伴,也並不覺得心裡彆扭。有時候她也會想一想,這樣的關係究竟何時會結束呢?也許是程少臣煩了,也許是她自己厭了,但她並不覺得那一天會讓她難過。
程少臣究竟想從她這裡得到些什麼呢?沈安若想,或許他正與她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等她屈服順從,便是遊戲的結束。但他從來都很紳士,連過分的玩笑話都不曾有過。程少臣多半時候都是態度溫和,舉止有禮,很難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但在他自以為無人之時,便會表情空洞,一臉的漠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外人又何必要知情呢,她從來不想探究。
沈安若記得兒時總愛到離家不遠的小劇場去看話劇團彩排,在幕與幕之間,幕布後面正匆忙換臺之時,便有無關緊要的人物出來串串場,以免冷了場子,無聊了觀眾。或許自己正是這樣的一個小角色也說不定。但只要屆時能夠安然退場,那又何妨呢?
第八章中場休息
我似乎漸漸染了那種傳說中叫做強迫症的怪病,雖然症狀很輕,只有我自己知道。
——沈安若的Blog
沈安若在春天將要結束的時候染上風寒感冒,纏纏綿綿拖了兩星期才漸漸痊癒。程少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