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婆子抖著聲音叫道:“我穿好衣服了,你滾,滾!”
“姑爺既穿好衣服了,那咱們回去吧,這天可不早了,姑爺下回哪,可得早點回去,往後可別讓我們大娘子這麼操心,唉喲,能娶著我們大娘子這麼疼夫君的媳婦兒,姑爺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喏!”婆子將還暈迷不醒的碧奴隨手扔到一邊,拍了拍手,往旁邊讓了讓,看起來恭敬非常的往外讓著姚十四,姚十四長衫下露著兩條光毛腿,總算知道尋到鞋子拖上,被婆子押著走到門前,婆子從後面捅了捅他,把姚十四嚇的一聲慘叫,婆子忙從後面遞了姚十四的狐皮披風過來:“姑爺別怕,有老奴在,誰也別想勾引姑爺,姑爺您的披風,外頭冷。”
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姚十四連打了一串寒噤,忙接過披風裹上,出了屋門,一邊側著身子往外奔,一邊哀告道:“大俠要帶我去哪裡?求求您放了我吧,您要多少銀子?您只管說個數?”
“姑爺!”婆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老奴都跟您說過多少回了,我們大娘子這都是為了你好,唉,要不是我們大娘子,還有誰能這麼疼愛姑爺?姑爺快上車,別凍著。”姚十四在婆子的淫威下,暈頭轉向、乖的不能再乖的爬上車,婆子掀開簾子塞了個包袱進來:“這是姑爺的衣服,趕緊穿好,別讓人看見笑話,失了我們大娘子的臉面。”話沒說完,車子就往前衝出去,姚十四緊抱著衣服包袱,喉嚨緊的連氣都透不進去,這是到哪兒了?外頭怎麼沒個聲音?要是叫一聲,這個地方該有人救他了吧?
沒等他轉好心思,車子緩緩停下了,姚十四一顆心提到喉嚨口,咳一聲就能吐出來,車子停了,這是要殺他了麼?等了不知道多長時候,車裡車外安靜無半分動靜,姚十四總算動了動,盯著簾子縫連嚥了十幾口口水,手指一寸寸往前伸,鼓足勇氣正好掀開簾子,簾子卻‘譁’的一聲從外面掀起,姚十四嚇的厲聲尖叫,掀起的簾子劇烈抖動著落回去,一陣咕咚嘩啦聲中夾著唉喲唉喲的痛呼,象是有人從車上摔到了地上,姚十四聽著聲音耳熟,撲過去掀起簾子,近身小廝翠喜正爬起來,一眼看到姚十四,又驚又喜又夾著哭腔叫道:“十四爺,真是您?可把小的嚇壞了,小的明明記的咱們是在碧奴小姐那兒,怎麼一轉眼在這巷子裡了?爺,您說咱們是不是撞鬼了?”
“那個母夜叉呢?”姚十四探頭四下張望,翠喜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跟火燒一樣跳起來,利落異常的竄到車上,一頭扎進姚十四懷裡哭叫道:“夜叉奶奶饒命!”姚十四被他撞的胸口一陣痛,一巴掌把他往外拍出去:“沒用的東西!什麼夜叉奶奶,是個惡婆子!”翠喜又是一頭摔到了地上,急忙連滾帶爬起來,連轉了七八圈,一點點挪過去貼著車子,恐懼的低聲道:“十四爺,這麼黑,那個啥看得見咱們,咱們肯定看不見它。”
“快趕車,快走!”姚十四從裡到外打了個寒噤,急忙踢著翠喜叫道,翠喜竄到車前,抖動韁繩,趕著車子飛奔出巷子,迎面一處恢宏的府門,府門前一溜掛著十幾個大紅燈籠,翠喜大喜:“爺!十四爺,咱們到家了,是咱們府!咱們府上!”
姚十四驚魂未定的在姚府二門裡下了車,上了暖轎進了自己院子,泡在桃木水裡呆怔怔的出神,這會兒安全了,他的神智也回來了,一點點往回想著這件恐怖的怪事,那惡婆子肯定是人不是鬼,那婆子叫他姑爺,一口一個她們大娘子,姚十四隻覺得這事簡直夷匪所思,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要是把這樁怪事說給別人聽,人家指定得說他失心瘋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象做了場夢,或者是今天酒多了?撞邪了?
一夜驚夢,第二天,姚十四頂著對黑眼圈,垂著雙腿在床上坐了好長時候,一個個想著該尋誰說說這件荒唐稀奇事,阿爹和大哥……不等他說完,就得讓他蹲著去,阿孃?算了,阿孃指定拖著他做上七天七夜的法事,家裡是沒有說話的人,要不,姚十四眼睛亮了亮,怎麼忘了五爺了,他腦子好使,膽子又大,最要緊的是,也就在他眼裡這種事才算是正事,再說,他媳婦跟俞家那個又一向交好!姚十四又多想出了一個和五皇子商量這事的原因,喜不自勝的跳下床,穿了衣服,胡亂吃了幾口飯,就帶著翠喜,奔出去尋五皇子去了。
悅娘已經很長很長一陣子沒有樂子看了,這會兒興奮的兩眼放光,表情豐富、動作誇張的連說帶比劃的和李恬說著昨晚上的事:“……唉呀呀,你們沒看到啊,也不知道胡六從哪兒尋來的這婆子,太會辦事了,就趕著將入巷頭剛要伸進去的時候,這麼一把,就把兩人推開了……那婆子就這麼提著碧奴,可憐碧奴小姐被她提的跟只光屁股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