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守道都沒留意,是晉寧郡王妃手下的孫六發現了,告訴我和守道的,說是五爺說了,此事他會料理,沒想到……竟是這麼料理的,可憐一個義士,就這麼折了進去。”徐思海接過冷明松的話擰眉嘆息道,蔣鴻笑著擺了擺手:“今天我在中書省,正好聽到刑部的人和範相公說這案子,說是激於義憤,罪不至死,擬個流放就行了,範相公的意思,這人能當街殺人,這份勇氣不錯,不如就發配到軍中效力,正好武思慎那裡缺人,要是發配到武大郎軍中,倒是因禍得福了。”
“我就說,她絕不是那等殺人不眨眼的。”徐思海長舒了口氣,眉開眼笑道,冷明松斜了他一眼,蔣鴻神情一滯,隨即笑道:“是啊,五爺心善,這一條最難得,守道下一任還想做地方?若是這樣,這一去又是三年,你的親事可得趕緊定下了。”
第三三二章 好親
“守道剛剛還和我說起這事,”徐思海接過話道:“哪還用你提醒,守道兄連媒人都找好了,也就明後天,就到南寧郡王府上提親去了,你我就等著喝喜酒吧,倒是你,也該挑一……”
“咱們不說這個!”蔣鴻打斷了徐思海話:“你有什麼打算?還在京城,還是到地方去歷練歷練?”
“我和阿爹商量過了,還是象守道兄這樣,尋個地方先做幾任地方官去算了。”徐思海揮手笑道,冷明松眉頭微蹙,憂慮的看著蔣鴻,難道他還不準備尋門好親成個家?
“雁回有什麼打算?”冷明松微笑問道,蔣鴻攤著手笑道:“容不得我打算了,太子爺讓我還回北地軍中參贊幾年。”
“太子爺這是要栽培你呢,你到底是狀元,考場上比我和守道強上幾分,入了仕途也比我和守道強上幾分!”徐思海眉梢飛舞:“這一趟北征,就數你得的彩頭最大!”蔣鴻笑了笑卻扭過頭去,徐思海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同樣莫名其妙的冷明松,突然心裡一動脫口問道:“聽說晉寧郡王府有個護衛也立了大功得了重賞?”
“嗯,是悅娘。”蔣鴻聲音平平的答了一句,伸手端起杯酒,站起來走到窗前,怔怔的看著窗外出神。
悅娘說‘姑娘讓我一到北安府就過來尋你,尋到你趕緊給她傳個信,她就能放心了。’‘姑娘讓我聽你安排,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姑娘說了,聽你的準沒錯!’……蔣鴻只覺得心裡一陣悶悶鈍鈍的痛,這痛厚重的如同暴雨前望不到邊的濃密烏雲,卻又痛的鑽心刺肺,讓人無處可躲。
她對他是如此信重!這樣的信賴,這樣的託付,讓他何以為報?是自己對不起她……蔣鴻低頭看著杯子裡閃動的酒水,目光越過酒水不知道看到了哪裡,只覺得心裡五味俱全卻又彷彿一無所感,人生能有如此一知已,足矣……
“雁回?”徐思海也站起來,在蔣鴻身邊站了半天,見他還是茫茫然不知心在何處,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叫了一聲,蔣鴻驟然驚醒,手裡的酒灑在了地上,忙將杯子放到窗臺上,勉強笑著掩飾道:“想北邊的事,那一場仗打的實在驚險,想出神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咱們到底是文人出身,連想一想都能驚的失神。”
“那就不提這個了。”徐思海若有所悟,痛心的看著蔣鴻,忙跟著岔開話題,早知他用情如此之深,當初自己怎麼能和他有那一場無謂之爭呢?以後書信來往中,一定要想法設方勸開他這個心結才好。
南寧郡王府,蔣鴻的母親崔夫人在二門裡下了車,見蔣郡王妃已經等在二門裡,有些擔心,又有些疑惑的笑道:“出什麼事了?急成這樣?”
“沒什麼大事,咱們進去再說。”蔣郡王妃上前拉著嫂子,一邊快步往裡走,一邊笑道,崔夫人的困惑和擔憂更重了,這嘴上雖說不急,看這樣子,明明是急的不得了。
“是這麼回事,”兩人剛剛坐定,蔣郡王妃一邊從小丫頭手裡接過茶,一邊揮手屏退眾丫頭婆子,一邊開口道:“溫國公府的事,你聽說了吧?”
“溫國公府?什麼事?噢,”崔夫人問到一半就醒悟過來:“你是說溫國公被刑部催著啟程流放的事?”見蔣郡王妃不停的搖頭,崔夫人一邊想一邊接著道:“那你是說……溫國公那個庶弟歸宗還族的事?怎麼了?”
“那位武二爺,嫂子見過沒有?”聽崔夫人提到武思慎,蔣郡王妃兩眼放光的笑問道,崔夫人點了點頭:“武二爺那天是跟鴻哥兒一塊兒進的城,我正好看的清楚,真是一表人才,比溫國公年青的時候又英氣又好看,倒不象兄弟兩個。”
“聽說他文韜武略,為人又可靠又精明,說是這些年一直在軍中效力,立了不少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