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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他的最珍貴的美好情愫和屬於我的纏綿無盡的溫柔。我們曾經彼此都尋找了千年,宿命裡與他莽撞邂逅。雖然他一直記不清我的容顏,但有種感覺叫做真實,一直忠誠地牽引我們相聚。這樣的夜晚,依偎著深情的愛人,擁著這份至真至美的愛,一切太完美,美得不知所措,美得讓我想到終結的放逐。點滴往昔湧過心頭,在幸福與幸福的遞進之間,心裡一陣陣隱痛,我嗅到的是刺心的憂傷。我努力說服自己放下這一切獨自離開,我知道這是世間最艱難的賭注。但我要定格這份完美成為永恆,而離開是我能設想的最順理成章的勝局。也許每個人生來就是為了等待愛情,用生命書寫一個傳說,所有一切最終皆會成空,分別在下一秒或下數十年之間又有什麼不同?我手執這自然而然的決定,彷徨地幫他打理衣服。我終於堅定起來,拿起一張旅館的信籤,草草書寫交待餐廳早晨的飲食:

ape的燉制玉米片粥,外加三粒菲克德爾肉丸配蛋番茄汁。

當一切收拾停當,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流下了眼淚。將來會有無數個沒有我的日子,不知他的夢境裡,還會不會永遠是春天,還會不會偶然間叫出我的名字?當大地已睡去,他會不會仍然失眠,而不是僅僅要看我熟睡的笑顏?我不敢再想,深吸一口氣,茫然地向前走著。NSW燈光照射在沉舊的有一甲子歲月的走廊,栲木組合的一個個別緻而古老的土人面具零亂繁雜地懸於壁側,因為沒有塗抹粙彩而更顯藝味醇厚。還有大大小小鴕鳥蛋及動物骨骼粘連於不知名的植物纖維中,鑲嵌於因牆面自然結構雕琢而成的各種非洲圖騰,中間更有一幅碩大的皮製非洲地圖延展著遙遠。我緩緩地穿過走廊,走到許先生的門前,輕輕叩響了門鈴。

三十九 還沒能親口告訴你,我們應該接下來怎樣突破藩籬,書寫這前無古人的《妖精女兒》,你就只為了害怕將來的離別,而提早傷害我與你自己嗎?

2005…08…04 23:45

(papa)

非洲高原的清晨,涼風刺人驚醒。迷糊間,潤兒並未躺在右臂彎中。朝東的門縫隱約透過幾絲光亮,看來她是早起為我們做一份早餐……床上,她的位置還飄散著淺浮的體香,催我閉上雙眼,回到夢中,等待她推開陽光普照的門,吻醒我再去品嚐她的傑作。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想象中的香吻未曾到來,倒是餐廳服務生敲門送來了玉米片粥與菲克德爾肉丸。潤兒呢?

不知道她上哪裡去找新鮮東西玩了,只看見我們一路上共同寫作的書稿躺在手提電腦裡,翻開著,放在桌上。她又有早起寫了一段嗎?一邊笑,我一邊來看這總有些熟悉卻又常帶新奇的每天新一段。這“稿子”沒有飄過古時的墨香,卻每每留下她輕柔的手指於鍵盤間撥弄與嘆息的痕跡。

“……也許每個人生來就是為了等待愛情用生命書寫一個傳說,所有一切最終皆會成空,分別在下一秒或下數十年之間又有什麼不同?”——暈,暈啊。

一陣刺痛迫不及防穿過心間。她真的走了?

……跌跌撞撞找了個遍……以潤兒的脾性,看來真走了,她太害怕失去。

片段情節在眼前閃過。不錯,是有人已經在網上問過:“全是敘說兩人幸福的故事嗎?沒有別的故事情節了?”我告訴她,我們有很多新東西可以寫,也可以用前所未有的結構來沖洗每個人的閱讀印象。事實上,對於前幾章之後的轉折,不是做得很成功、很出人意料嗎?我們來到非洲,是不急於匆匆展示完這個綺麗的夢想,而是先親身體味一次原始的快感。這時候,也有人看到些許端倪,寫道:“看來作者的人生轉折和作品的轉折已經來了,不多說了,期待結果。”看到這個回覆之時,我們不是都會心一笑,扔掉所有的衣服抱在了一起嗎?

還沒能親口告訴你,我們應該接下來怎樣突破藩籬,書寫這前無古人的《妖精女兒》,你就只為了害怕將來的離別,而提早傷害我與你自己嗎?“曲終人散”?走出《妖精女兒》的你和我,各自還會有怎樣的生活意義?

昨天晚上……

四十 我知道預約的堅強正在以不可否定之勢向我定義它的遙不可及,眼淚無可抑制地流出來,我開始明白離開將意味著什麼

2005…08…05 12:58

(8月5日 潤兒)

我輕輕地叩門,叩到第三聲時,聽到了許先生大聲而爽朗的應門聲。隨著門鎖的輕啟,我看到了一張睡意朦朧的面孔後面包裹不住的外交官固有的職業笑容。當他突然意識到我難掩的淚痕,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