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將其略做整葺,居住了下來。
小孩子名叫冷星,出生後就由這位老人撫養。老人家擠羊奶,抹牛奶,小孩出奇健康的長大了,小身子骨甚是茁壯。長到這麼大,啥病都沒生過,活生生的像一頭小牛犢子。
“星兒,去溪邊提桶水來,我們做飯啦!〃
時已至晌午,是做飯的時候了。
老人很寵愛孫兒,但從不溺他,從小要求就嚴。在他三歲的時候,別的孩子走路都還有些搖搖晃晃,他便能幫爺爺做些事了:拾柴、用爺爺為他特製的小小桶提水、圈羊等。做得有模有樣。
“好咯!”冷星提著一隻堪比他大半個人高的大木桶,飛步朝小溪走去。
仔細看的話,有心人就會發現,小孩的步伐很沉穩,一點也沒有普通小孩走步時的飄浮。
小溪邊,涓涓細流吟唱著永不停息的歌匆匆遠行。就在狹窄的溪道對岸,綠草掩映間,一股清泉汩汩而出。一根略顯乾枯陳舊的竹筒,約三尺來長,直架在泉口處。將泉水接引而出,叮叮咚咚的灑落
小孩挽起褲管,趟過淺淺的溪,將木桶丟在一邊,狠狠地掬了一捧水,長飲了一口。然後滿足的拍了拍小手,將小桶接上了。泉水清冽、冰涼,中間還夾雜著一絲山泉特有的甘甜。
“高山多好水!”這是山裡人特有的享受。
水桶裝滿了,深吸了一口氣,小孩倏地提起,步履沉穩的轉身。一桶水足有四五十斤重,差不多比得上他的體重了。憋住一口氣,小孩一步不停,踩著中規中矩的方步,彷彿尺子量過一樣的精準,朝屋子方向走去。可能因為用力有些透支,脖子稍稍顯得有些粗紅。
“呵呵,不錯,今天水桶裝了九分滿了。”爺爺滿臉高興的看著冷星稍有點粗紅脖子,“你的力氣又見增長了。”
冷星將水倒入缸裡,輕輕的撥出一口氣,脖子上的淺紅悄然淡去,胸部稍稍有些起伏。
冷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逞強,才使自己氣息些許不均,甚至步伐都有失往日精準了。
爺爺教他負重走步行樁的功夫時,特別強調要謹記六字要訣:
走步要“沉、穩、準”
步要沉,腰如挺松,下身如磐;身要穩,力透足心,根扎大地;行要準,不偏不倚,重心中規。
氣息要“勻﹑清、綿。”。
吐納要勻,不疾不徐,四平八穩;呼吸要清,無濁氣滯胸,無沉痾積肺;氣息要綿,深呼遠吸,綿密悠長。
只有行與氣合,無絲無隙,負載百鈞而氣定神閒,才能練至行,重如山,輕如鴻;感,靈如貓,敏如弦走步行樁的至高境界。
走步行樁的要訣是“沉、穩、準”。初練時,是不斷尋找一種感覺,一種平衡的感覺。
苦練不綴,一般人要三年兩年功夫才能摸到門檻。入了門後就是火候的問題了。練至高深處,感覺就是自然而然隨心所覺了。
步履之間,不差毫釐,那種奇妙的平衡不會輕易再被打破。一旦打破,那種玄玄感覺就會突然出現生疏,心境被震盪,需要一段時間重新溫養。
這就好像一片樹葉,受了一點掛傷,重新恢復它的原貌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但是,功夫未臻至化境時,這種感覺功力的日漸深厚卻又是在不斷的破而後立中緩緩成長的。
試想想,負重走步行樁,每次重量增加的時候,都會不同程度的打破那種微妙平衡。每一次打破後的恢復都會讓這種感覺更加渾厚凝鍊。
冷星雖然天賦異稟,可功力還遠未到隨心而感的境界。所以今天也不算犯忌。
但是這隻能是“偶爾”,而且只能是在感覺自己似要突破時才能發生的“偶爾”。否則,那感覺是經不起那“偶爾”頻頻折騰的。
昨天,冷星便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似乎有了突破的跡象,今天就多增了一分水。而平時有所突破時,他都只增加半分水。
這一切,當然都落在冷清老人的眼裡。但他並沒有疾言厲色責罵,只是輕輕地在語氣中有所提醒。他知道,冷星對武學極為敏感,雖然小小年紀,但行事極有分寸,絕對不會亂來。
再說,練武之道,前人的經驗固然可貴。但若後人只會墨守成規,不敢越雷池一步,那麼武術之道就會止步不前,逐漸走向沒落。
冷清老人可不是什麼老古董,冥頑不化之輩。
一缸水,沒多久就被冷星挑滿了。這對冷星來說不算什麼,三歲的時候,挑水的任務就落到他身上了,只不過現在水桶的個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