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小姐啊,你看這個人,穿著夜行衣還滿身是血的,萬一他是壞人的話,我們不就完了。”
“亂世之中,壞人好人誰說的請呢!”
“可是……”
“別可是了,你去把他留下來的血跡掩埋掉。”再不回去救治,就算她有心救人,恐怕也是迴天乏力了。
“哦,是。”青悠不大甘心的努努鼻子,雖然不情願,但也還是乖乖照做。
男人終究是男人,看起來再怎麼瘦,也遠比想象的沉,兩人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人扶起來,牽扯之中,忽然聽得一聲“哐嘡”的聲音,慕歌回頭去看,只見一塊玄鐵令牌靜靜的躺在雪地裡,異常顯眼。
……
風華絕代。
幸好,慕歌略懂醫術,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如何為她們好不容易帶回來的人去請大夫。
原本還以為,進了這風華絕代,早前學的那些醫術針灸什麼的都不會再有用武之地,如今看來卻是幫了這位男子大忙,重傷之下又寒氣入體,若再晚兩個時辰便真的不必再救了,因為她沒有能力去救活一具屍體。
拔除最後一根針時慕歌猛然感到一陣暈眩,若非及時抓住床沿差點就一頭栽下來了,她微闔了眼緩和了一下暈眩感才慢慢的直起身來。
這個人傷得太重了,體內真氣亂串之下,竟然能透過銀針影響到她,若非方才收手及時只怕這會也必然內傷。
青悠端著熱水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心裡一急連忙跑過去,“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慕歌搖搖頭,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額角,聲音裡都透露著一絲倦意,“青悠,我開個藥方給你去抓藥,小心一點,千萬別讓人看見,若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得了風寒。”
年紀輕輕,內功卻深不可測,這個人的身份……萬萬不能暴露出去,否則恐怕整個風華絕代都會遭殃。
“青悠明白。”青悠點點頭,雖然不甚明白自家主子這麼做的用意,卻也知曉其中利害,不敢像平日頑皮,不過,雖是答著慕歌的話,她卻總是偷偷瞄著還躺在床上的人,臉頰緋紅的模樣就像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見到情郎的嬌羞。
慕歌看在眼裡,一切瞭然於心,忽然開口喚她,三分認真,七分戲謔,“青悠?”
“啊?”青悠一回神就見自家主子眼中都是戲瀣的神色,臉瞬間紅了起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小姐,我……我只是剛才都沒發現,他竟然長得那麼好看,就……就好奇而已嘛!”
慕歌回頭看了眼那人,長長的“哦”了聲,滿眼戲謔,“是長得挺好看的,要不然……等他醒了,就說是青悠救的他,不要他報什麼恩,以身相許就好,你覺得怎麼樣?”
“哎呀!小姐你…你就會胡說”青悠羞得跺跺腳,抓了藥方便跑出去,臨出門時一不小心撞在門簷上,聲音那個響啊~~~
慕歌看得樂不可支,風塵數年,也只有這個無甚心計的小丫頭能讓她偶爾從心裡笑出來。
回頭看了眼那男子,儘管臉色依舊蒼白,卻已不再是那般了無生氣的模樣,栗色的長髮略顯凌亂的鋪散在枕上床沿,長長睫羽如羽扇般投下一彎陰影,即便是在昏迷中蒼白的薄唇依舊緊緊抿著,燭光躍動之下,極俊無匹的臉上彷彿能反射著某種光芒一般。
看他的年紀分明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眉峰卻如利劍,彷彿一睜眼就能讓人感到一股逼人的壓迫。
怎麼說呢,這個少年即便沒有意識,卻還是散發出一股利劍般的氣息將他完全的保護起來,小小年紀,卻有著這般強大到植入骨髓的自我保護意識也當真難得一見。
移開目光,不經意瞟見靜置在桌上的玄鐵令牌,慕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她似乎……撿了一個**煩回來。
那個時候,慕歌從來沒有想到從救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命運就生生的交錯在一起。
儘管那是艱難而又疼痛的一生,然而,直到多年後,慕歌再次回想起今日種種,她卻依舊笑著說不悔。
情之所鍾,便無懼無悔。
……
鳳天瀾醒過來的時候,最先印入眼簾的是一襲冰藍色的紗帳,天空和大海的顏色,隱隱的冷香散發在空氣裡,聞著莫名的舒心,他還來不及仔細看周圍的時候,左肩上傳來的炙痛感讓他清楚的記起自己重傷的事實。
強忍著疼痛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佈置的清幽雅靜房間,從素淨卻精緻的裝飾來看,這是個女子的房間,只是,與這清雅的房間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