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是風華正茂大施拳腳的好時候,兼之左膀右臂不計其數,老臣自是能放心走了。”
做了幾十年官,總羨慕著攜著老伴閒情山水的日子。
鳳天瀾嘆口氣,難得苦笑了一下,“看來朕是留不住你了。”
徐帆淡笑,“想必陛下已經早有準備了。”
“徐卿也不是無責任心之人。”鳳天瀾看著他,“右相之位,卿家有何高見?”
莊德治眼神微頓,“老臣心裡倒是有一個人選。”
“誰?”
“夏清和夏大人。”
鳳天瀾一愣,有些苦笑,“論資歷,論能力,論人心,清和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清和不適合相位,朕以為以徐卿的聰明,應當能猜出理由。”
若能把夏清和推上相位,他又何須如此煩惱。
徐帆微頓,眼中流轉出疑惑,片刻之後卻又恍然大悟,捋了捋花白的鬍鬚也是無奈,“看來老臣確實太老了,竟一直沒有看出來。”
“是清和掩飾得太好。”鳳天瀾搖搖頭,微嘆,“也罷,這事暫時不提,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徐卿就再多等一陣吧,等科舉事了,朕親自為徐卿送行。”
“陛下放心,科舉一事老臣定會竭盡全力。”徐帆正了色,“治國之道,御人為上,隱士出山,賢者佐世,方為興盛,陛下謹記。”
鳳天瀾頷首,眼神淡然,“朕時刻銘記在心。”
用人,不能婦人之仁,他記得的。
徐帆捋了捋長長的鬍鬚,“陛下是帝王之才,老臣素來深信不疑。”
鳳天瀾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
帝王……
他都快要不知怎麼做好一個帝王了。
“陛下。”徐帆忽然喚了他一聲。
鳳天瀾回神,看向他,目光帶著詢問。
“您已經開始對選擇的路感到迷茫了嗎?”徐帆如是問。
“徐卿知道朕在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老臣看著陛下長大,斗膽揣測聖意,對於陛下的所想、所做還是知道一些的。”
鳳天瀾怔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不過一對上下面老者閱盡浮生的銳利眼神,他便明白再多的掩飾都沒有必要了,於是坦然道:“從踏上這條路開始,朕就沒有想過回頭,也一直都明白在這條路上任何情感都只會是絆腳石,朕自信一直控制的很好,可自從父皇去世開始,朕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微微垂下睫羽,周身冷冽的氣息似乎消散了不少,“當這條路走到盡頭的時候,朕還能剩下什麼?俯瞰蒼生,還是百年孤獨?”
徐帆的眼神動了動,“那陛下想出了什麼結果了?”
“若是能想出來,徐卿會看得出來朕在迷茫嗎?”
徐帆卻道:“依老臣之見,陛下不是想不出來,是因為事情已經脫離了您的控制了,是麼?”
鳳天瀾愣了愣,頓了一下之後才道:“是。”
他似乎有些累了,往龍椅椅背靠了靠,眼瞼微微闔上,聲音是從來不變的不緊不慢,“從父皇登基開始,徐卿已經在朝中了。”
“是。”
“那麼,父皇和母后的事情,徐卿也清楚吧?”
徐帆並不十分意外,點了點頭:“不算十分清楚。”
“封傾黎為後。”鳳天瀾彎了一下嘴角,不過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