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拉著褚淵驚聲叫道:“這位大人,您沒事兒吧?”
褚淵其實本來沒啥事兒的,不就是二十幾個蜜蜂嘛,說起來真沒大事兒,頂多就是被叮幾口,也出不了人命。
但是壞事兒就壞事兒在抱著拯救他於水火的目的撲過去的那個侍衛,對方手裡抓著竹竿上下揮舞,耍得比花槍還好看。
雖然人的意志是把蜜蜂都揮開,但是竿的運動軌跡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揮動過程中,竹竿惡狠狠打在褚淵腦袋上,颳起了一大層油皮,個別地方還流了血。
褚淵也實在懶得搭理他,捂著腦袋不說話。
等路惠男好不容易確定了自己孫“女”的安全後,一轉頭看到褚淵狼狽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催促道:“人呢,王大夫怎麼還不過來?!”
褚家嫡子好好的來給你兒子發喪,結果頭破血流地回去了,傳出去實在不好聽,讓別人知道了,說不定還會指指點點,說啥啥你看,武陵王自個兒死了孩子,就想把人家孩子也給弄死。褚家不好惹,就算以武陵王的身份地位,也是輕易招惹不起的。
路惠男養尊處優慣了,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先反省她自個兒孫女做的不對之處,更何況一個一歲多的孩子知道個什麼呢,早在心中把負責看管劉御的李氏罵了個狗血淋頭,考慮著現在有外人在,不好當眾懲處內僕讓旁人看笑話,方才硬生生壓了下來。
一群女人圍著鬧了一通,方才有婢女來稟報王大夫請來了,請太妃娘娘和諸位夫人們暫且避開。褚淵本身就是男人,劉御又是個才斷奶的奶娃兒,就直接讓王大夫給診脈了。
王大夫顯然也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額頭上出了一頭的熱汗,站在兩位病患中間猶豫了一下,按理說當然應該先給武陵王嫡長女看看,可是褚淵血糊糊流得也著實嚇人,他有點左右為難。
幸虧褚淵一眼看出來他的心思,十分善解人意道:“大殿下金尊玉貴,千金之軀不同尋常,還請老人家移步,先行為大殿下診治。”
這話一說出來,不僅王大夫松了一口氣,連簾子後面躲著的路太妃也覺得他溫和知禮、乖巧懂事,心中更喜愛了三分。
王大夫湊上前去,先是仔細查談過,沒在劉御身上找到傷口,又捏著他的脈摸了摸,捻著鬍子思量一會兒,方才道:“太妃娘娘並諸位夫人大可放心,僥天之倖,大殿下玉體安康,並無大礙。”
他是真沒在劉御身上發現什麼不對,覺得興許孩子還是太小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連一丁點驚嚇的跡象都沒有,想了想還是道:“只是殿下稍稍受驚,待下官開副壓驚之藥,調養幾日便可。”這是體諒路太妃擔心孫女,這幫貴人遇事不吃點藥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劉御淡淡掃了他一眼,見老頭還是一個勁兒光盯著自己看,心中厭煩無比,側頭避開了。
王大夫本來只是單純的驚奇,此時卻感覺那滿帶著冷意的目光在臉上刮下一層皮來,心頭劇烈一跳,嚇得不輕,不敢再看,趕忙轉身去看褚淵。
他原本為了檢查有沒有蜜蜂叮咬的痕跡,把劉御接過來抱在懷裡,此時一轉身,就見褚淵笑了一下,把捂著額頭的手放了下來:“老人家,把大殿下給我抱著吧。”
劉御見小孩兒笑得見牙不見眼就覺得腦仁直抽,他覺得這半天來發生的事情應該足以讓褚淵把自己歸類為“災星”了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王大夫略略有些猶豫,畢竟人家大殿下的正經奶孃就在旁邊站著等呢,只不過他稍稍一等沒等到路太后反對,更何況王大夫本人也挺想還了褚淵剛剛的人情的,便順勢把劉御遞了過去:“那好,您小心抱著,把頭抬起來,下官為您清理傷口。”
褚淵依言為之,他傷得也並不算重,畢竟只是被竹竿打了,就是正好被凸出來的竹節刮破了額頭,看起來情態才有些不好。血流的也不算多,王大夫是個中老手,三兩下就包紮完畢,恭聲道:“傷口沒有大礙,這幾天請您梳洗的時候注意一些,別沾了水。”
路太后聽這句話聽得很舒暢,幸虧只是小傷,不然跟褚家可不好交代,因此多問了一句道:“可還需要調養?”
王大夫在武陵王府幹了大半輩子,自然很明白主子的心思,裝作為難了一下,才道:“褚少爺身體強壯,本不需要額外進補,且只是傷了額頭,若是多吃藥反倒不美。”
路太后一聽,自己孫女用吃藥,褚淵就不用,說明還是自己孫女傷得重,褚淵是真沒事兒,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見王大夫仍然還在微微喘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