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可避免隨著慣性猛然向前。要不是繫著安全帶,恐怕要受傷。可是拉斐就沒那麼幸運了,她沒想起系安全帶,這一記猛剎車,整個人被甩向前,頭撞到了前擋風玻璃,頓時眼冒金花。
“Shit!”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蹦出這一句。
“沒事吧?”蘇亦像是陷入某種回憶裡突然醒過來,伸手過來檢視她傷到了哪裡,卻被拉斐一把擋開。
看著拉斐撫著額頭甩開車門,蘇亦有些懊惱。聽著歌,不知不覺就走了神,她突然的一句話讓他驚得一腳猛剎車。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了,在他的世界裡,“失控”這個詞是不可能存在的。可是剛才,就在剛剛,他居然那麼不淡定,還讓她撞了額頭。
這一首《心動》,他發誓不會再聽第二次。
他也下車,拿了外套罩到她身上。不待拉斐掙扎,他就先發制人,“天冷,別逞能,別跟我慪氣,小心凍病了。”
拉斐一聽他這話,眉頭深鎖,卯足了勁兒也不要披上他的衣服。既然陌路,又何必要牽扯不清。跟他慪氣?她犯不著!
這一次,蘇亦幾乎是用了強。她身上的禮服看著美豔,可是薄薄一層料子,在這寒冬里根本就像沒有穿。她明明整個人都已經在抖動,卻還是要逞能。他於是雙臂一收將她整個人勾住,箍在懷裡,不許她再抗爭。
拉斐沒想到他會這麼強勢。在被他緊緊抱住的時候,她居然無比慌亂。
“不要鬧了,你身體不好。”蘇亦抱著她,收緊雙臂,“我不想你出事。我受不了。”
拉斐頓時僵住了。
有時候,她真是恨透了這驚人的記憶力。很多事情明明已經隔了那麼久,早該忘了,可她就是總能在最適當的時候,想起來。
記憶突然就紛至沓來。
那一年,她去偏遠的山區採訪泥石流,中間出了事後被送往縣城醫院,他風塵僕僕趕到,她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問他到底想幹嘛,他當時怎麼說來著?
他說,我不想幹嘛,我就想你好好的。
他還說,我真的不想你出事。我受不了。
他說得認真,她卻盯著他一身皺巴巴的衣服看了半天,見平時穿著考究、傲嬌冷豔的蘇亦那般邋遢,忽然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她想,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結婚三年對她不聞不問,卻在她險些遇難的時候放下一切跑到她身邊……
如今三年又過去,他在她耳邊又說了同樣的話。
他還能記得她身體不太好,他說不想她出事,那樣他會受不了。
寒冷的夜,他的懷抱卻出奇的暖和,幾乎讓她想要昏昏欲睡。他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她甚至可以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
她一抬眼,就對上他的喉結,瞬間全身的毛孔都敏銳地張開來。兩人此刻的姿勢怎麼想,都覺得好曖昧。
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能這樣。
“放開我。”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
找回自己的聲音。
蘇亦卻還是不撒手。在她想要用力掙開的時候,聽見他在頭頂說:“今晚就跟我走吧。”
她當然不會同意。
他似乎也猜到她會怎樣回答,於是不等她出聲,他又說:“酒店你回不去了,你身上沒錢沒證件,哪也去不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而且剛才在派出所是我簽了字的,我得對你負責,萬一你再出點什麼事我絕對脫不了干係。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跟我走,好嗎?”
他一聲好嗎,尾音拖得剛剛好,似乎是蠱惑。
“你為什麼要幫我?”拉斐有些不解。他今晚兩次出現,絕非偶然,全是刻意為之。
蘇亦看著她,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很榮幸,這種時候能陪在你身邊。”
“蘇亦,我們早在三年前已經離婚。”拉斐提醒他。
蘇亦未來得及出口的話,便因為她這一句全堵在喉嚨。他於是,嚥下那些話,點頭,“我知道。就算是萍水相逢,看到你這麼柔弱一女子遇到這些事,我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我們……曾經是最親密的夫妻關係。所以,我為你做點什麼,不是很應該嗎?你說呢?”
拉斐雖然心裡不樂意,可是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再想想此刻自己的境況,剛回到南城,除了盧斯年她還能找誰,她又能去哪裡。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蘇亦是如何精明的人,見她一臉沉思狀,知道她心裡雖然還在掙扎但是多半數已經妥協,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