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以後不準再討論這事,外人問起,也不要回答!”
黎天明雖然心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明白這事對自己有好處。
對於外面的風言風語,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不推、也不認,讓他們胡猜去。
包括對自己的這群手下,他也不準備告訴他們實情,在他們心裡,自己越神秘越好,你們越怕我越好。
“對了,金子,前幾天安排你去買槍弄得怎麼樣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原來金子前段時間被黎叔派去買傢伙,今天正好回來,還沒喘口氣就遇到銀子回來彙報李二狗一家被滅的事兒。
刀疤金一抹頭,差點把這茬兒忘了,讓大武從外屋抬過來一個麻袋,往地上一倒,長長短短十幾把槍。
黎天明一看哭笑不得,“你這都弄些什麼玩意兒?不是說短槍嗎?怎麼步槍、獵槍、土槍都有?這、這還有把氣槍,你搞來幹啥?打鳥嗎?”
“現在上頭到處都在繳私槍,能搞到這些已經很費勁了這高壓氣槍看模樣跟衝鋒槍差不多啊,端在手裡也能嚇唬人!”金子饒有興味地擺弄著手上的氣槍。
黎天明搖搖頭,這金子辦事比他兄弟銀子差太多了。
“黎叔,要不要派人出去說道說道?告訴李家人,這事兒不是咱們乾的。”銀子猶豫地說道。
銀子捏著兜裡的那枚玉鐲子,腦海裡浮現起站在坑邊的那個毫無畏懼的女人,“李家被滅了門,萬一他們家娘們想不開,去告官了怎麼辦?”
黎叔皺著眉頭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媽了?放心,我擔保他們不敢報案!怎麼報?說自己家裡人盜墓被害死了?誰害死的?有證據嗎?
這事兒捅出去,李二狗就算活著也要被槍斃,白落一個罪名不說,家裡藏著掖著的那些寶貝也給收繳了。他們家房子誰花錢蓋的?他們家大牛怎麼來的?江湖上混,就要講江湖規矩,想報官?擦乾淨自己屁股再說!”
“都出去都出去,這幾天誰都不許輕舉妄動,都給我在家待著!”黎天明突然有些心煩意亂。
“你們嘴巴都給我老實點,不準跟外面瞎bb,誰要是亂嚼舌頭被我知道了,我讓他跟李二狗一樣的下場!”
一頓恐嚇威脅之後,看到眾人轉身離去的背影,黎天明知道,從今天起,再也沒人敢挑戰自己的權威了。
屋子裡只剩他一個人,看著昏黃的燈光,他陷入了長長的思考當中,這事兒到底誰幹的呢?
從底下人描述的情況來看,事情非常蹊蹺,李二狗雖然行事怪癖,但是起碼的盜墓常識不會不懂,望風放哨、墓內、墓外,掏貨、接貨的人都有嚴格分工,就算有意外,也不至於一窩人全被堵在墓裡,沒有道理。
自己的死鬼老爹和兄弟顯靈了?這說法別人或許會買賬,自己是不會信得。
鬼神這事兒雖然流傳甚廣,信者居多,但是真正的內行人倒並不是很怕這個,自古以來盜墓的很少有遇邪的。就算是有機關的話,大部分機括天長日久也會失效,時間一長就被大自然給破了,而且再精巧的機關也會留下點痕跡什麼的。
唯一的解釋是遇到黑吃黑了,但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邙山這一帶敢得罪李二狗的人不多,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近幾年,唯一跟他們公開鬧矛盾的就是自己了。
跟李二狗衝突的事情,這段日子在行內已經幾乎是傳的眾人皆知了,李二狗手下那幫人逢人就吹噓如何讓金銀兄弟吃癟,如何廢掉兩個後生招子的事蹟。
但是黎天明知道自己這些手下的底細,金銀兄弟雖然有這個膽量,但是沒那個實力。
排除這些之後,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覺幹出這種事情來得只有一個人龍頭!
黎天明心中一抖,他想起那個中年人說的話,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江湖事江湖解決。
他一直以為這是對方怕自己亂來,安撫自己的緩兵之計。沒想到,才半個月過去,李二狗真的被解決了,事情還做的那麼絕。
那雙被挖掉的眼,是在警告自己!
黎天明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心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必須去洛陽掮客那邊打招呼,讓他停止出貨!
一想到這茬,黎天明就意識到要出事,急急忙忙地喬裝打扮了一番,趁著夜色,一個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此刻已經是凌晨,大馬路上人煙稀少,黎天明好不容易截了一輛過路車,跟司機好說歹說、討價還價半天,允諾給對方十斤肉票和二十斤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