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二樓樓長的任務除了迎接客人之外,就是等客人走了進來收拾一下包廂。
驗證完身份,客人進了包廂之後,基本上都是把門一關在裡面談事情,茶水飲料都是他們自助,並不需要梓楊在旁邊招待。所以活兒還是相當輕鬆的。
上一波客人煙癮很大,屋子裡瀰漫著一股雪茄的味道。梓楊把窗戶開啟透透氣,二樓的視線很好,一眼就可以看到窗外碧波盪漾的西子湖。
除了抽雪茄之外,有些人還喝紅酒,而且他們都是自備酒水、茶葉,喝剩下的就直接寄放在蘇睿的辦公室裡。
梓楊本來並沒有把那剩下的半瓶紅酒當回事,但是當聽蘇睿說這瓶酒叫什麼82拉菲,一瓶要好幾萬的時候,嚇得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交給蘇睿,由她放在一個恆溫櫃裡。
二樓不像大堂那樣繁忙,有的時候幾天才來一波客人,有的時候一天來幾波,行情很不固定。
這幾天相繼有幾波客人來過,少的時候兩三人,多的時候五六人,有的時候是老王接送,有的時候是自行前來。每個人上二樓,都要先出示一下“至正通寶”古幣,“過”了梓楊這一關才能進入預先定好的包廂。
梓楊有次不經意地問蘇睿,來二樓的這些都是什麼人。蘇睿說她也不清楚,只是遵照香港老闆的安排,給他們提供聚會的場所和必要的服務,其他的一概不聞不問。
而香港老闆給她的回報則是:一樓的營業收入除去成本之外,所有利潤都歸蘇睿。
對於收入這一塊蘇睿倒是並不在乎,她只是把經營咖啡坊當做一個興趣愛好。
但是對於梓楊和老王來說這就是一筆鉅款了。
月底時,當蘇睿把一沓嶄新的人民幣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兩個人都驚呆了,從厚度上看起碼有一萬,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現金,兩人誰也不敢伸手去拿。
“這、這啥意思?”
“你們的酬勞啊,一共9527塊錢,按照之前說的,你們兩個人算是合夥人,除去店裡的物料費用、員工工資以及稅收等成本,剩下的利潤我們對半分,我拿大頭你們不介意吧?”蘇睿笑吟吟地看著他們。“這些錢,你們兩人自己分配,我不管。”
“這、這有點太多了!”梓楊咕嚕一聲嚥了口唾沫,心裡暗忖,老爸老媽在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幹一年都掙不到一萬塊錢,他跟老王在咖啡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幹了半個月不到就能分一萬?
“嗯,是這樣,因為你們工作不到一個月,所以我是按照工作日累積給你們算的,下個月全勤的話拿的會更多。”蘇睿認真地說道。
“不少不少!”老王伸手就要去茶几上撈錢,被梓楊一把按住。“不行,這錢我們不能拿。”
“咋了?”老王一臉懵懂地看著他。
蘇睿也有些奇怪地看著梓楊,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不成他們哥倆來咖啡坊是義務勞動來了?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梓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兄弟兩真不值這麼多,還要跟你對半分,何德何能啊……”
“那,那你說怎麼算?”蘇睿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唔,這樣,樓下的工作人員是什麼樣的收入水平?”梓楊問道。
“也不固定,看資歷、職級、工種和工作時長,算上獎金的話,少的一個月1、2千,多的也有3、4千。”
梓楊跟老王對視一眼,從學生兼職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收入已經很誇張了,差不多頂上一個小白領的月工資了,怪不得這麼多人來這裡應聘,蘇睿對手下的工作人員真的是大方。
“那這樣吧,就按照樓下同學的平均水準來發工資怎麼樣?”梓楊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蘇睿點點頭,“這樣吧,我給你們按照領班的標準算吧,畢竟你們的工作重要性還是很高的。”
“行!我看行!就這樣吧!”老王忙不迭地點頭道,生恐梓楊繼續“發揚風格”把錢再給捐出去。
看梓楊沒有拒絕的意思,蘇睿從桌上拿起那疊錢,心中默算了一下,抽出一部分數了數放在抽屜裡,剩下的放在桌子上。
老王看厚厚的一沓錢少了一半多,別提有多心疼了,再也顧不得矜持,一把抓起來塞兜裡。嘴裡嚷嚷著:“小蘇,等會下班一起吃夜宵去,我跟老李請客把小麗也叫上!”
蘇睿笑眯眯地說道:“好!”
老王笑逐顏開,用胳膊撞了下梓楊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地跑到樓下去找小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