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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嚴皇帝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太皇太后的心就徹底涼了下來——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此生只怕註定只能與自己這個孫兒漸行漸遠。
嚴皇帝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太皇太后此刻神情的轉變,他顫抖著伸手指著太皇太后,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什麼都知道,可你卻不肯站在朕這一邊,不肯替朕的子民想一想!”
咬牙切齒說出這話之後,嚴皇帝踉踉蹌蹌站了起來,自上而下俯視著太皇太后,高聲冷笑著,又道:“你從來就沒有支援過朕,朕是九五之尊,正當壯年,算得上意氣風發。你卻偏要在這個時候處處與朕作對,暗中擁立嚴悉燁,惹得朕跟前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一度懷疑是自己出了問題,甚至無心治國。
“你害了朕,現在又要來害朕的江山麼?
“什麼叫不讓東原人踏足半步?你既然知道東原打的是什麼算盤,還要支援那辛紫入京?甚至要把太子也捲進來,讓他也陷入不仁不義之中?
“你這婦人,為何如此歹毒心腸?要害得嚴家絕後,你才好保住你心心念唸的那妖巫紅衣一脈嗎?!”
“皇上!”
嚴皇帝講得面紅耳赤,什麼不堪的話都抖了出來,到最後連跪在一邊攙扶著太皇太后的沈皇后也聽不下去了,高聲打斷了他的話。
皇上止住了話頭,來回看著太皇太后,皇后,太子三人,最後氣極反笑,無力道:“你們個個都要與朕作對,卻不想著那東原人果真因為辛紫打了過來,會讓多少西由的無辜百姓被牽連?”
太皇太后聞言搖頭,看著皇上的眼中只有失望,沉聲道:“皇帝,你怎麼到了現在還這麼糊塗?!你當真以為朱慈義要派兵攻打西由,是會因為你將辛紫那個小小的丫頭拒之門外就能改變的嗎?
“就算你不肯收留辛紫,朱慈義一統東西兩陸的野心一日不變,他都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西由的。”
太皇太后聲音不大,講出來的話卻如冰錐一般刺進皇帝的心裡,讓他渾身的血液都跟著凝固了起來。
這無疑是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壓在皇帝心裡的痛處。
他不願意提起來,也不願意其他人在自己面前提起。面對東原進犯的問題,他始終像鴕鳥一樣,一頭扎進沙子裡,欺騙自己,更欺騙自己的國民。
太祖皇帝如何脫離東原控制一路西行,在這片原本荒蕪貧瘠的土地上開闢出一塊屬於自己的國土,嚴皇帝作為後人只是聽說,並不曾親身感受過。而做到嚴慈雍這一代,早沒有了當年開國元勳那股子豁出命去的闖勁。從被太皇太后扶持上帝位那一刻起,他就始終活在東原勢力的陰影之下,他眼中的先帝留下來的江山,是一座根基不穩,岌岌可危的空中樓閣,而他守在這樓裡,每日都如履薄冰。
嚴慈雍這樣的綏靖政策,在早年尚未執政的時候卻是不顯的。那時候他只是個為人坦率,心地純良,做事仔細穩妥的年輕皇子,太皇太后這才矮子裡面挑將軍選中了他。可太皇太后卻不曾料到,嚴慈雍被她一步步推上帝王的位子之後,隨著手中權利一天天大起來,眼界和魄力卻並未如她預料的那樣與日俱增,反倒是天性中軟弱的一面越來越被放大,每每遇到東原問題,他首先想到的必定是逃避。
所以先前朱慈義推行激進政策,試圖加速攻打西由的步伐時,嚴皇帝想著的不是如何加強邊防,培養出一支可以與東原硬抗的軍隊來,反倒是寄希望於左淇洋從東原偷偷押過來的朱恝寶做人質。而之後眼看著欣王失勢,不想著穩固軍心,奪回失去的邊境土地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反倒直一味拖著,一副得過且過的懶散樣子。再到了現在,一個辛紫這樣的小丫頭已經讓他嚇破了膽,連收留的膽量也沒有……
他從來只想著忍讓和妥協,卻不曾料到這樣的退步只能引得東原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而如今欣王控制了東原上下,整個東原早已經不敢有人對他的立場和政策有任何異議,那他吞併西由只怕是遲早的問題了……
想到這些,嚴皇帝越發膽寒,太皇太后則更加恨鐵不成鋼起來。她當年怎麼就看走了眼,相中了嚴慈雍呢?
短暫的自責之後,太皇太后決定不再多想。已經落定的棋子便不能反悔,已經過去的事實也不可更改。唯有專注於今後的每一步,重新佈局,方能盡力扳回如今的局勢。
太皇太后眉宇間細微的變化嚴皇帝不曾察覺,他只自顧自握緊了拳頭,一番掙扎之後緩緩開口道:“東原那邊今後會